自宋玉致离开勤和居后李熹这段时间再没见过她,而因着秦明煜的要求李熹也没有主动去打听宋玉致的消息只知晓宋玉致似乎自女学退了学。
李熹将宋玉致之事暂时放下将心思全数放在了京郊田垄之上。
此前在勤和居中试用的自制水管,已经被李熹借助秦明煜之力在京郊田垄小范围的实施了。而李熹今日便未去往岳麓书院而是告假去了京郊田垄。
此时已是入夏之初京郊田垄已经初步显出了旱情。李熹在京郊实行保肥改植之法初始农户不知保肥与滴灌的用途,若不是秦清逸与秦明煜配合并出资,怕是京郊的农户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接受。
而京郊旱情初现,李熹向秦清逸提议打的水井便在此时排上了用场。到若是只依靠水井来度过一年怕也是行不通。
李熹行走在京郊的小路上她的身旁皆是农户的田地与零零星星的草房瓦屋。放眼看去几乎是家家皆建有砖窖保肥,作物也改做了深浅根交替种植甚至还有个别农户已经换上了水管滴灌。
“你…你是李公子!”
李熹缓步走在路上正往田地中张望时,一旁自田间直腰看过来的黑面中年人突然指着李熹惊呼起来。
“大家伙儿的别干了!李公子来啦!”
那黑面中年人扯嗓子一呼,附近在田间劳作的农户皆是冒头看过来几个离的近的甚至已经与那黑面男子一同围了上来。
农户们有的似乎识得李熹识得李熹的那些农户个个皆是满面喜色,为首的黑面男子更是激动兴奋。
“李公子可还记得我?”
黑面男子热切的望向李熹而李熹却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将那男子看了几眼只觉得眼熟,奈何想不起是谁。
“哎呀得了吧张二!人李公子整日忙一点为咱们谋福,你就别为难李公子了,谁记得你这张老脸?”
那黑面男子身边的农户打趣着他,引得众人大笑,黑面男子则摸摸鼻子憨笑起来。
众人见李熹不记得黑脸男子,便七嘴八舌的将原委说起来。
李熹去年秋在田垄水塘里曾救下一个落水孩童,原来这个张二便是那孩童的父亲。
农户们一番解释,李熹才终于将事情经过想起。张二见李熹回忆起来,便热情的邀了李熹往自家凉棚里去歇息。李熹推脱不过,只得与张二及一众农户去往凉棚。
张二家的凉棚就搭在田地的边上,用竹竿搭建的简陋凉棚中摆着一张木桌,木桌的周围则放有几个小凳。
“公子想来渴了吧。”
张二将李熹让到凉棚中的凳子上,而后提起桌上的土陶壶为李熹倒了一杯水。
“公子!俺家保肥建了砖窖,这肥效当真那般高?”
“李公子,我家也想换滴灌,究竟何时能轮到我家啊?”
“李公子…”
“李公子!…”
还不待李熹将一口茶水咽下,跟随张二来到凉棚的农户便围上来一个挤一个的向李熹询问起来。
李熹将茶杯搁下,而后教众人不要急,便一个一个的解答起众人的疑问来。
在李熹向秦清逸提出保肥改植之法之初,京郊田垄的农户皆是颇为不解的。他们代代耕作的习惯与经验中,并没有刻意保肥过,更加没有接触过滴灌。
李熹这些农法推行之初,京郊田垄是有农户不理解并且反对的,那时便是秦清逸的财政支持,与秦明煜的人力支持,为农户提供不少福利,这才使农法得以实行。
若说此前农户不知晓保肥与滴灌的优势,但在这月余尝试之后,其好处渐渐显露,农户间那些不理解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加之此时旱情初现,李熹凿井滴灌的优势渐渐显露,众人这才意识到李熹新农法的便利。此前只知李熹推行保肥改植之法、凿井建窖、改施滴灌,却从未见过李熹其人,今日有机会见到李熹,自然是个个好奇上前,将心中疑惑一一吐露。
待李熹将农户们的疑问一一作答,已是过去了半日。心知不能继续在凉棚逗留下去,李熹便与张二及一众农户告别,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梅大柱的住处。
梅大柱不知李熹今日会前来,这时正弯腰查看着滴灌的水管,浑然不知李熹已经现在了田间。
李熹见梅大柱考的认证,她来了也没有反应,便也未去打扰。
经过农田,李熹独自来到嫁接梨树园中查看起她的梨树来。
此时的嫁接枣梨已经长为了成树,越是今年或明年便可结果收成。
李熹望着被梅大柱照顾的枝繁叶茂的梨树甚是欣慰,她轻抚上梨树树皮摩挲起来,眯眼考虑着何时与太子及秦明煜说起嫁接之事。
不等李熹想出对策,梅大柱已经提了水桶往梨园来。他迈步进了园子大门,蓦的见到现在梨树前嘴角带笑的李熹,不由惊了一下。
“大少爷?!”
李熹闻声抬脸看向梅大柱,叫他满面惊诧便向他微微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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