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师盛赞了。”
“我是想说都这个时候了,二位能否别互相吹嘘了,想想该哪位高人出战,不然我们怕是很难竖着走出这茶肆。”二世子无力的摆摆手提醒道。
倒是大世子看着这对面的鸦首,露出十足的兴趣,他感觉,这鸦首也是正看着他。
“人家从一开始就在,我们才是刚来的。”说完赵砚溪还对着这茶肆老板行了一礼:“请傅老先生出手罢,既然来都来了,是输是赢总得做过一场才知道。”
“看来欠你们老赵家终究还是躲不过。不过我这老头子,到了快要埋进土里的时候,还能有一展昔年绝学的机会,看来也不枉费我这一口修了几十年的剑。”说完还拍了拍腰间的两个葫芦。翻身一步,便踏上房顶与这鸦首隔空相对。
当翻身上这茶肆楼顶之时,衣袖飘飘,轻轻一拍腰间这黑葫芦,葫芦中自然飞出一汪清泉,下一刻,这清泉竟凝而不散或作一柄三尺八寸通体透明的长剑,剑内更满是气晕流动,此剑凌空而立,修长坚挺,而剑柄宛若竹节,随后便被这茶肆老板握在手中。
对面之人见状似乎也略感诧异:“想不到还能见到昔年花剑客傅先生的高招,今日这番即使没有出手的报酬,也不枉费来此一遭。”说完还行了一礼。
“乌鸦庭,第七鸦首,请赐教。”
“花剑客,傅羽,请赐教。”
“第七?!“听到此处,赵砚溪一行之人无不面色沉重,赵砚溪更是解下背上道剑,放于手侧,而二位刀手更是一只手稳稳护住了二位世子殿下,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刀。
不看茶肆众人的反应,只见楼上二人隔空对峙。鸦首也缓缓拔出了那柄乌鸦黑剑,剑拔的很慢,但当剑完全出鞘的那一刻,便一剑快步刺出,即使在这完全的黑夜中,旁人也能看到那一丝剑光的影子,纯黑的剑,却像黑色闪电一般划过,黑夜不再黑,这剑光才是最极致夜。
剑光已至,虽然不及前边曼罗的招式诡异惊奇,但就是这纯粹到极致的出剑,速度够快,力道够足,作为第一招的试探便够了。只见傅羽右手提剑,将剑竖立与胸前,左手二指做剑指并拢,贴与剑背,此剑,不与剑刃对敌,于剑背对敌。这鸦首一剑正中剑背中央,或许这一剑势大力沉,傅羽手中之剑向内略微弯曲,但下一刻长剑瞬间挺直,反弹力道之强从周围四散的气劲便可一观。
鸦首倒退三步,似乎此次试探之后,双方便略微有底,两剑频频交击,且不过都是最基本的招式,但二者每一剑都纯粹无比,无一丝花俏,非要形容,在旁人看来,就是各大门派教授新弟子武学时的场景,无一丝多余的动作,每一招一式都是完美无可挑剔的基础剑招,以至于诸多旁观之人大失所望,高手过招不是应该招式越高明越花俏才好,那才叫高手风范。
以至于到此,二世子忍不住问道:“为何。”赵砚溪似乎也明白二世子所问何事:“世间剑客,唯有极与技,方能近乎道。这一招一式的基础剑法便是根本,有宗师的境界,还要有宗师的基本。看似这二人是在以普通剑法交手,实际还是在一个试探阶段,若谁的剑技有破绽,在随后的交手中可能便要吃大亏。不过目前看起来这二位不愧为宗师高手,交手这几十招,双方谁都没漏出一丝破绽。一般江湖所谓的中三品高手可能前二十招还能无所破绽,但只要过了二十招气机稍乱,便处处是破绽,这也是为什么有的所谓高手能现在宗师先走个一二十招,随后却一招被制。”听到此处,不止二位世子,便是楼中茶客也觉得这普通招式看起来也处处是玄机了。
楼上二人交手此刻已经不下一百招,随后退居两侧。这一百招下来,却丝毫不见二人呼吸气机有所变换,就这一手,却也奈当之无愧的宗师之威。
初步交手已过,二人似乎不相上下。只见鸦首左腿后撤一步,随后快步前冲,本就相隔不过十步距离似乎只化作了两步,照面之后便是狂风暴雨。只见鸦首连续刺出,漫天皆是黑色剑影,明明这剑速出的如此之快,而旁人偏偏却感觉这并非用剑在此,每一记剑影都是势大力沉,仿佛用巨锤在擂鼓,像山石在砸落,而傅羽就像在那山崩之下求生的老者。
傅羽左手扣剑尖,弯曲剑身,以剑背回弹,只听砰的沉闷巨响,随后尽破这漫天残影。
随后二人再度分开。
这几招,比的应是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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