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位提刀手不退反进,前踏一步,其势前倾,势如一体,力劈而下,刀刃破前风,隐有虎啸之声。

刀箭相撞,气流四散使得街旁两侧皆狼藉。四人立于街上,虎口均裂,鲜血沿刀背而下,呼吸急促,仅第一轮,便都受了轻伤。

但双方相距已不过二十余步。

不顾喘息,四位提刀手身体前倾,同时快步前冲,双手持刀,身体与刀平,这二十几步的距离,每前进一步,速度飙升一次,每跨一步便好似冲破一堵气墙。

“嗖,嗖”

破风之声再度传来,又是七箭,但其中竟夹杂两只黑铁重箭。

四人之中前方二人,眼神一凝,身上气机竟隐隐有烈焰燃烧之势,随后速度放缓,以刀横立,左手以掌抵住刀背,这升腾而上的烈焰气机竟然给人厚重山岳之感。

“磐山印?这磐山印能挡西戎重骑冲阵,可不一定能挡住我的箭。”

这五只羽箭锤击之下,二人仅小退一步,气势却愈发沉重。

但紧随而来的黑铁重箭却带来的是山崩之势。“砰!”只听一声巨响之下,二人倒飞而出,虎口瞬间蹦裂,鲜血飞溅,眼看这二人即将被尾随而来的重箭轰的粉碎。

后方二位提刀手,从上跃下,长刀斩出,这重箭,终究还是碎了。

但二人势头却丝毫不减,速度反而变的更快,似乎前面粉碎两箭反而加快了二人前冲之势。二人与札台的距离已经不过十步,这十步的距离在这等场合,便是高下,便是生死。

已经只剩七步。二人身上气机自燃,火焰几乎凝成实质,这火焰红中带黑,远远望去,只见两团火球横空飞击,但跟引入注意的还是那一抹破除千军之势的刀光。

刀技,破势。

只见札台右腿后撤一步沉吸一口气,这次只取了一箭,。一眨眼之间,弓如半月,迅如雷光。

旁人只见一抹黑光闪现,便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刀箭相撞,二人以破势之力外加燃烧气血,终究还是挡住了这迅猛一箭,不过二人后退三步方才站稳。此地,距前方尚余十步。

二位提刀手复吸一口气,静静站立。札台也持弓未动,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只看下一刻谁先打破这此间平衡。

都说这年轻人沉不住气,但今天怕是反着了。只见札台脸色严肃,丝毫不见初见时的傲慢,道:“强者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下一箭,便是我成名之时的射雕技,多年磨炼,今日请二位品鉴,分高下,决生死。”

说到最后一句之时气势冲天而起,眼神锐利,旁人竟不敢直视其眼。说罢,也不等前方二人回话,便后撤半步取下唯一一支黑铁重箭,弯弓搭箭,这一步一步动作缓慢,但所有人都愣住不敢眨眼,生怕错过这难得一见的刀箭对决。更何况其中一方还是不太对付的北方羯胡,但在场之人也都不得不承认这札台确也当得起是一位英雄人物。

拉弓很慢,但右手拉动之时缓缓转动,这弓臂之上隐隐有青色气机流动。弓已到半月,只见札台双手肌肉绷紧,不断有气机自身上通过手臂流向箭中。

而前方的二位提刀手,扫视了周围围观人群一下,随后对视了一眼,似乎达成了默契。两者同时前冲,但紧接着马上变道,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前方那人,身体前倾,长刀斜举,左手拇指并拢,已四指推刀背,同时身上气机猛然升腾,如爆燃之火,此火红如鲜血并燃,反而刀上显得并无气机流传。后方之人左手持鞘高举长刀,刀柄向下,身上同时燃气血色大火,但这火烧的却是这刀。

双方相距已不足五步。

札台之弓距离满月只差一丝,而箭上青色气蕴流传与本身黑色交错,宛如两头苍狼在相互绞杀。弓终究已满月,箭出。但下一刻札台左右手臂皆连续爆出血雾,想必两手经脉没断个八成也断了个七成。不管此战结果如何,札台此生很难再现他的射雕技了。

相距四步之时箭出。

两者相撞,红色流星撞向黑青苍狼。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金铁交击的清脆之声,第一人的刀碎了,箭势不剪,已破甲,随后穿胸,传来第二声低沉雷音。箭势略减,每进一丝,便有低沉雷音传来,直至此箭完全穿过,这第一位提刀手终究倒下,而这箭似乎也少了几分神韵。下一刻这箭已到了第二位提刀手正前,但这提刀手却猛然前冲,加快冲击。这箭穿胸而过,一瞬间便只见胸口孔洞。周围之人此刻才看清情形,不禁欲言又止,这场决斗似乎几位提刀手终究差了几分距离,但这种决死冲锋之下,敢以身迎箭者有几人,更何况还是那射雕技。

但就在此时,只见一道血色刀光划过,先倒下的确是札台。

只见那提刀手,右手持刀,左手捡起札台的弓,将左手之弓高举,高呼:“祝融神火,光耀万世。”

人群本是突然安静,但下一刻,所有人皆振臂高呼:“祝融神火,光耀万世。”

欢呼之声此起彼伏,但有人突然发现,那阵斩苍羯射雕手札台的提刀手虽然还是站立,但已早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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