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横躺在路边,生死不知,满身酒气,气味冲天,李吟柯捂住鼻子查看他的情况。
马夫因为是稍微靠右边驾车,所以直接轧在他的腰上,李吟柯解开他腰间的衣服,摸摸他的髂骨,因为马车重量不是足够大,髂骨似乎没碎,但是好像把膀胱里的尿液给轧出来了,下面一股尿骚味。
李吟柯差点没被这混合着酒臭和尿臭的味道给熏过去,急忙起身,借着微弱的星光查看其他的地方,他似乎看见了一堆液体,心里一沉,急声道:“拿灯来!”
马夫朝周围看看,不远处有一个已经打烊的酒肆的灯笼还挂在外面忘了收,灯光微弱,急忙去取了回来。
就着灯笼的光,大家看清了地上的血迹,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那人的脑袋已经被开了瓢,白花花的脑冻子流了出来,混合着已经凝固的鲜血,红的白的,混合在一起,呈辐射状朝周围流了老远,地面几乎全是干涸的血迹。那脑冻子里还有一个窝窝,那是刚刚他们的马蹄子踩的新脚印。
肝脑涂地这个成语真正的画面也太恐怖了哇!那些大臣写上去表忠心不会觉得让皇帝恶心吗?!
这个时候大家才觉得血腥气很浓,刚才大家只顾着闻酒气,根本没注意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
李丹阳头回见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还有嗅觉加成,扶着墙就开始呕吐。李吟柯也是头晕目眩,勉强撑住了:“这个脑袋不是我们马踩成这个样子的吧?”
马夫捂着鼻子:“这不知道有多少人踩过了,才弄成这个鬼样子。”
马夫看看周围没人,小声道:“要不我们走吧,这人也不是我们弄死的,趁现在没人看见赶快走吧,被发现了,那就抓我们作典型呢。”
李吟柯很是犹豫,说实话,这个醉汉不是他们轧死的,但是就这样走了,他又觉得有些不对。
只是这是沐昕的马夫,该怎么做还是让沐昕决定比较好,但是正主又嫖/娼去了。
李吟柯想了想,让马夫把车后退几步,越过那个醉汉死者,然后让他们都回到马车上,灯笼挂在车外面作路灯,装作刚刚看清地面情况,还没有轧到这个人的样子。
李丹阳不明白:“你想干啥?”
李吟柯冲他一笑,然后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啊,来人啊,死人了!”
李丹阳反应很快,李吟柯话音一落,接着大喊:“快来人啊,死人啦!”
很快就有灯从屋子里面亮起来,有声音在问:“怎么回事?”
渐渐的灯都亮起来,有男人从屋子里出来,看见地上的死者,嫌弃地捂住口鼻:“这个家伙,早就该死了!”
李吟柯问何故,众人七嘴八舌地抢着回答:“这个人是个地痞流氓,天天骚扰隔壁石大官人,自称自己是石大官人的爹。”
“人家石大官人可是四品大官,怎么会有这样的老爹?”
李吟柯和李丹阳对视一眼,颇觉不妙,石襄就是四品提学,难道是他?
早知道是石襄,这摊子事儿他们绝对不管啊!
李吟柯说:“我们走到这里,就发现这人躺在这了,赶紧停车,还打算救人呢!结果一看人早就死了,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轧死过。”
大家都说:“哎,你们不用管,这个人就是祸害,死了才好,你们两个小孩还是赶紧回去吧!”
李吟柯作犹豫不决状:“就这样走了?”
“走吧走吧,这种烂人,无父无母,官府也不会管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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