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发呆?”

“不是。”

“你想问什么?”

温然随意的坐在湖边的长凳上,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她剪了短发近乎板寸的样式染成银色,穿黑色印字的恤脖子上挂了一把铁锁。

“你只能问一个问题。”温然点了根烟火光倒映在她眼里忽明忽暗。

“轻言她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你知道的全部。”

“没有。”温然毫不犹豫的回答:“从最开始她就是这个样子既不是在遇到你之后才改变的也没有任何你想知道的那种原因。”

“世界上的事哪有没有原因的。”钟鸣喃喃自语“只是还没找到”

“找到了又能怎样?”

温然坐直了身子嘲讽的神情让她看上去格外可憎,钟鸣却意外的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或许是察觉到那份嘲讽不仅针对着自己她注意到温然抽的烟细长的样式薄荷的味道另一个人也常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找到了总会好一点。”

“谁会好一点?”

问话尖锐,宛若一把刀捅进心脏,在早已裂开的伤口处又加上一笔,钟鸣喉头滚动了几下畏缩的站在风里疲惫又软弱。

“我会好过一点。”

她的声调死板而平淡:“不管能不能解决问题但我会好过一点。”

“是啊,你努力过了。”

钟鸣眼角猛的一抽,那一瞬间她看向温然的目光凶狠怨毒,但后者就像没有发现似的,自顾自的笑起来,笑容肆意而轻蔑。

“我卑劣,温然,你尽可以嘲笑我卑劣,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对我就有意见,不过困在你温和的假象里不予表现。”

“现在你不需要伪装了?”

她咬牙切齿的开口:“至少我知道我是卑劣的。”

“那你真是很棒啊。”温然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我又能怎么样?你还想我怎么样?绑在她身上这么耗一辈子吗!”

“没有人逼过你,钟鸣。”

温然冷声开口:“别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轻言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是谁开口说了喜欢?是谁百般纠缠?又是谁口口声声的说一切,永远?好伟大的字眼,你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我感动够了么?”

“现在你觉得你委屈了,你上当了,她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了,你便觉得她对不起你了,是你吃亏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

“我不想知道。”

温然冷淡的打断她:“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和我有什么关系?钟鸣,你喜欢温柔的她,却接受不了对谁都温柔的她你喜欢她包容你的一切,却没办法包容她不依赖你而活你摆出一副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的痛苦模样,本质上却还是要拿这样子去惹她心疼,逼她妥协,你占着她所有的好,还想把她身上坏的部分生生切掉,原因?没有原因,钟鸣,游轻言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对人好惯了,她温柔惯了,她忍耐惯了,她的好是因为这些,她的坏也是因为这些,她学不会拒绝,你也从来没有给过她足以拒绝的安全感。”

“我和阿莫守了这么久。”

她眼眶一红,兀地转过头去。

“谁都愿意给她时间,谁都不想伤到她。”

“你怕的却只是伤了你自己。”

“别说了!”

也不知道在一旁听了多久,涂染终于是忍不住出来阻止温然继续说下去,钟鸣却是脸色惨白,双目失神,她踉跄的往后倒退好几步,浑身发抖,涂染想上去拉住她,却没料到她转身就跑,仓皇无比,接连撞倒好几个人后消失在成群的楼房之中。

涂染追出好一段,眼看着追不上了,转过身来难以置信的看向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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