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阮映辞还打算让季枭救阮家于水深火热之中,没个金丹期的修为怎么行?
于是他抬眼扫过季枭,一派语重心长,但不失清高的姿态,道“但你不要急于求成,修行最注重根基。那阮飞鸿虽是金丹期,但长老并不器重他,你只这是为何?”
季枭懵懂地摇摇头,迟疑道“他根基不稳?”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心境。他对家主之位的执念太深,急于求成。”
季枭的眼中忽然绽放出光彩,他恍然大悟,惊喜道“师父是让我修炼顺心而为,顺其自然?”
还不等阮映辞回答,季枭便激动地跪在他身前,“感谢师父赐教。”
阮映辞目光含笑,赞许地看着季枭。孺子可教也只是……
他坐在圆凳上,执杯准备喝茶,可就在这时,季枭猛地趴在自己大腿上。
身子一晃,茶水撒下,不过好在阮映辞反应快,立马稳住茶杯,但胸前的衣襟还是湿了一大片。
季枭惊慌,连忙拿袖子替阮映辞擦胸口。
他跪着靠近真君,仰头,无措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激动了。”
月牙白的衣袍浸湿后,变得透明,紧贴阮映辞的肌肤。他胸前那两处的春光若隐若现,甚是……
季枭的声音说着说着便低了下去,兀自吞口水。
然而法术下,那容貌依旧是平凡无奇,丢在人堆里转瞬就忘。唯有一双眸子,妖冶而幽深,好似一个漩涡,一时不查就会被吸进去。
反差太大,阮映辞不得不怀疑他还戴了一层人皮面具。
他看着那人的双眸,正思索这要不要当众揭下那人的面具时,忽闻一丝桃花香。
虽很淡,但这丝桃花香仿若有灵性似的,馥郁甘甜,闻之能叫人内心躁动。
阮映辞暗道不好,当即屏气凝神,挥手散去空气中的花香。
可恰在此时,季枭一声惊呼,惹得他偏头。
“师父……”
季枭看了一眼桌上被碰倒的茶杯,又看向阮映辞,只是那眼神闪烁,略带歉意。
霎时,空气中那股馥郁甘甜的桃花香浓烈起来。闻之,桃香浮动,甚是醉人,与之前那丝香气无差别却又不尽相同。
阮映辞挑眉,他只要了茶水,这杯中的桃花酿怎么来的?
桌面上的酒顺着桌沿流下,这下好了,他不仅衣袖被沾湿,连下摆也湿了。
季枭盯着那地方,眼中的星光愈发闪烁,他拿出帕子作势就要帮真君擦,然而他的手立即就被真君挡开了。
他猛地抬头,反手抓住真君的手腕,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稚嫩单纯的脸上,无辜之意尽显。
阮映辞只觉得脑仁疼,偏偏还要神情淡然地道“你喜欢这桃花酿喝便是,我不喝。”
季枭分明是想喝,却执着于在春瑞楼时说过那句话,偷偷往茶杯里倒酒。
主角这心性,阮映辞只觉得无奈。
他虽没实践过自己的酒量,但也深知绝对好不到哪儿去,指不定比季枭还容易醉。这喝酒,别的不说,就说要是两人都醉了,谁将他们送回阮家啊?
阮映辞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料季枭一下子握紧。季枭那劲道,恨不得要把骨头捏碎似的。他被抓地毫无防备,霎时便倒抽了一口凉气。
季枭惊觉,一下子就松了手,他当即就要为真君揉捏抓疼的地方,但阮映辞避开了。
他双目满含歉意,十分愧疚地道“对不起,师父,我……”
“无事。”
只不过被抓疼了,无心之过而已。主角这般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生怕被责怪似的,心思怎地又敏感了起来?
阮映辞将下摆弄干,但衣袍上仍有桃花酿的醇香,这也没办法了。他抬头,却见季枭一直看着自己。
阮映辞皱眉,季枭的目光如此热切是作甚?
恰在此时,楼下忽然出现一阵骚动,可转瞬又安静了下来。
门口一大批人进入茶楼,整齐有序,将门口封死。只见那批人身着铠甲,他们手中的大刀反光,锃亮锃亮的,刀柄上还刻着一个“柯”字。
他们应当是柯家招募的城卫兵。
这会子,又有人进来了,城卫兵纷纷让道。
然而来人却是江家人,还是江氏双生子。左边那位是江羲炎,右边那位江羲岚。
这两徒弟的出现,让阮映辞十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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