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影走出去并且关上了房门,苏公子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在了海魂花的盒子上。
黑色的木盒,只有淡淡的木香,他打开盒子,一朵晶莹洁白的花状植物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苏公子伸手在盒子的底部按了按,果然摸到一处有些微微晃动的缝隙,他将盒子反过来,用一根细针轻轻一勾内里的簧片,“咔吧”一声轻响,盒子的底部应声滑开。
这是裴家给他的密信,也是裴家给他的书面承诺。苏公子冷着脸看着这上面的字句,童年的那次生离死别所带来的痛苦,再一次清晰的袭上心头。
裴骏送走阿影,重新回到爷爷的书房中。
裴钟山端着清茶递到唇边,轻轻吹拂开上面的茶沫,浅浅的品了一口。
“爷爷,乌赫巴那边,真的能保住命吗?”裴骏有些担忧的问道,“若是保不住,衡王殿下他会不会…”
“保得住。”裴钟山淡淡道,“不过人废了而已。”
“废了?那,衡王殿下留着一个废人做什么?”裴骏有些不解的问道。
裴钟山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孙儿,他与衡王殿下年龄相仿,看上去却并不似殿下那般老成,平日里隐着身份行走在黑白之间,居然没有让自己的身上沾染上什么色彩,而是保留了那份原本的通透。
通透到,看似简单直白,实则玲珑剔透。
“殿下自有殿下的用处,你我不必知道。”裴钟山放下茶杯,手指摩挲着杯沿,却斟酌着说道,“只不过,我担心,当年那件事,始终横亘在殿下的心头,这才是他来北境的真正原因。”
裴骏点了点头,脸上带着难得的正色,沉思片刻才道:“爷爷,若真如你所说,当年殿下母亲玉妃的死真与北蛮有关,这次从殿下入北境,也被人一直设计着,可是我总是觉得,殿下他并不是这么被动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做,但是我总觉得,殿下有什么后手,准备好好的招呼一下北蛮人。”
裴钟山看着自己孙儿两眼发亮的模样,不由摇头笑道:“看来,没让你跟我学医是对的,你的心性,终究不在医术之上,只可惜我这一身本事,后继无人喽。”
裴骏嘿嘿一笑,安抚道:“不急,孙儿定会为爷爷寻个传人,爷爷放心就是!”
另一边,柳家的府院中,柳绵绵从厨房走出来,端出一盘刚刚做好的点心。
“红豆糕!”柳长曦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手掌刚要抓上糕点,却被柳绵绵一巴掌扇了下去。
“净手了吗?你看看自己的身上,啧啧,全是土!还有你这脸,脏兮兮的,真是糟蹋了我们柳家的好皮囊!”
面对柳绵绵的数落,柳长曦倒是不以为意,两指一夹快速从盘子里捏起一块红豆糕扔进嘴里,转身就跑。
柳绵绵气的跺脚:“你个脏鬼!”
柳长曦嘿嘿大笑着跑了:“这就去洗,这就去洗!”
看着柳长曦快速逃离的背影,柳绵绵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将点心盘放在林清蝉的面前,然后有些质疑的看了一眼她的手。
林清蝉赶紧扬起双手以示清白:“一回来就洗过了!知道你爱干净,我可不想被你数落!”
她顺手还指了指自己的脸和身上,压低声音道:“妆容都是重新化的,衣服也换了,怎么样,利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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