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不会就此罢休的人,当然是汉武帝刘彻了!
初春的长安城,乍暖还寒,冬日的残雪还没有完全消融,未央宫殿上的积雪依然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田蚡和他的军队从初冬走到了初春,残兵败将一路跌跌撞撞,他们没有要赶回去庆功的荣耀,好似一步步更加接近了死亡的召唤。
汉朝没有派来接应的车马,沿途的郡县也没有得到为他们补给的命令,这便是失败带给人们最直接的效力。
落差最大的人便是田蚡了,他上次去齐地督办海防的时候,那是何等风光无限啊!
那时的汉朝太尉几乎是躺着就完成了皇命,如今他也是躺着,不过这是他被打倒了,而不是养尊处优的表现。
李广身患重病,自然也是一路“躺着”回到了长安,他给刘彻上疏告老还乡,不要封地也不要一个钱的俸禄。
李广杨仆负荆请罪,与田蚡三人跪拜在未央宫外。
“启禀皇上,太尉与卫青杨仆两位将军,已在宫外跪了一天,请求皇上的责罚!”
包桑向刘彻禀告道。
“责罚?他们要什么样的责罚!难道让朕亲手杀了他们不成?”
刘彻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了多时了,他的怒气一半来自于田蚡李广等人,一半更多的来自对海上新朝和北方毛贼的愤恨。
汉朝打了这样一场窝囊的战争,不仅让汉军蒙羞,也让刘彻和大汉朝蒙羞,这是大汉有史以来,输的最没道理的一次。
“丞相,你说该如何处置太尉这一干人等呢?”
刘彻强压怒气,他已经不止一次动过杀机,按他的想法,田蚡等人真该千刀万剐了。
但汉朝有汉朝的规章法典,一切量刑定罪都要依法办理,刘彻也不会感情用事的。
“皇上,汉军此次北伐,长途跋涉历尽艰辛,最后虽然没有全歼外敌,也对他们形成了强大的震慑!”
“此次战事我军虽然遭受了重大伤亡,但却事出有因,老臣以为,太尉等诸将应该承担战争失利的责任,但却罪不当诛!”
“哦?什么是事出有因,如何又罪不当诛呢?”
刘彻显然怒气未消,他本想借丞相的口来治败军的罪,但窦婴非但没有对田蚡等人,口诛笔伐般的声讨,却似乎又在为他们开脱着罪责。
“皇上,依老臣私下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问题还是出在了海上的新朝身上,我们对他们太大意了!”
“新朝人对我汉朝的军事行动非常熟知,而我们却对他们的情况一无所知,竟然连新军从海上何时登上大陆的都不知道!”
“这样看来,我们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紧接着,两军交锋,汉军几乎要将西军全部歼灭了!”
“就在此时,新军突然杀到我军身后,战事便急转直下了。”
窦婴当着皇上和满朝文武大臣,将这次战役重新回顾和梳理着,他的目的难道真是要保住田蚡吗?
当然不是,朝中连皇上都知道,当今的太尉和丞相貌合神离,早就在明争暗斗了。窦婴会突然大发慈悲,力保田蚡吗?
窦婴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卫青,卫子夫已经私下找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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