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伽推开门,入眼便是一众阴柔的年轻男子。他就像没看到那些人一般,自顾自的坐在窗侧,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顺手拿起了旁边的书。

啧。

猛地将书甩到一边,但上面的图画还是印到了脑海里。

也对,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什么正常的书。

已经被春宫图辣了好几次眼睛的洛伽,表情已经能做到毫无变化了。

他摔书的动作似乎引起了那些男子的注意。

看向他的目光,比针还要尖利。

洛伽仍旧仿佛没看到,眼睛盯着一处便不动了。

“瞧这是谁啊,”一人率先开了口,他很年轻,然而那份青涩早就被打磨干净,仅剩下的便是刻意的引诱,“今天没被关禁闭。”

站在他旁边,年纪相仿的少年拽了拽他的袖子,面容上的担忧太过虚假,“别这么说,洛…公子,可是王爷的人。”

“可不是吗,”有人附和,甜腻的嗓音就像在撒娇,那相貌也确实惹人怜爱,只是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可爱了,“洛公子那后穴的功夫,咱们可比不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笑开了。

然而他们冷嘲热讽的对象,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既没有发怒,也没有羞恼。

要是沈伊在这就会吐槽一句呵呵这只渣滓又在发呆。

一身火红色纱裙的少年皱起眉,缓步走到洛伽旁边,伸出手指挑开洛伽的领口,而后一脸厌恶,“在王爷面前倒是清高,最后还不是穿上了这红纱。”

洛伽一回神,就看到一个女子…在自己旁边碎碎念着什么,艳俗的香扑面而来,被熏的一懵的洛伽皱起眉,起身便要离开。

“哟,”另一个青色衣袍的男子挡住了他,淡淡的笑了一下,那目光却阴狠的慑人,“别走啊,打狗还要看主人,谁敢动你。”

旁边搂抱在一起的男人也看了过来,勾着嘴角,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低低笑了一声,“洛公子上面的嘴不善言辞,下面的嘴定是厉害…”

哄笑声再次响起。

洛伽皱了皱眉。

他没听懂这些人在说什么。

虽然没听懂,但也不阻碍他对这些人的厌恶。

就像在看地上爬行的蚂蚁,洛伽连话也懒得说。

要是之前那具身体,杀了这些人,恐怕也只是挥挥手而已。

但洛伽总是选择性忘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万人之上的仙尊了。

他的这种无视的态度,只会激怒旁人。

绿衫男子笑了几声,那声音让人很不舒服,“洛公子眼高于顶,我们连话都不配说呢,”他这么说着,却扯住了洛伽的袖子,强迫他停下来,“我们兄弟好言相劝,洛公子未免太不知礼数。”

“洛公子要留着嗓子,在王爷身下承欢,”另一名男子冷笑一声,那目光透着阴毒,“可不能让咱们毁了。”

洛伽依旧一脸状况外的表情,终于其中一人忍不下去了。

“不如让洛公子教教咱们,”那人用力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让咱们也能讨得王爷半分垂怜。”

“哥哥说笑了。”这么说着,回话的那个人却还是帮他按住了洛伽,“王爷不过是寻乐子,可怜洛公子当了真。”

洛伽甩开他的手,面容冰冷,“滚开。”

另两个人却再度挽上他的手臂,娇笑着,“洛公子的声音,可真是让人心神荡漾。”

洛伽这下明白了,自己是被当做女人调戏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这是表明他真的生气了。

但这一笑,却让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小倌们不约而同的红了脸。

很快注意到失态,他们的表情都有些生硬。

躲在门外听墙角的沈伊差点没笑岔气。

嗯,没错,沈伊一直在外面偷听,怀中搂着…某只变态。

说是搂着,不过这是沈伊自认为的。看在别人眼里,倒更像是自家东家抱着涧寿王爷。

煌的衣衫有些许凌乱,靠在沈伊的身上,一直没停过动手动脚,一会摸摸这里,一会摸摸那里,察觉到沈伊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煌的力度加大了些许。

终于,沈伊看向了他,“煌,”就像没注意到自己正在被人吃豆腐,沈伊的表情是纯粹的疑问,“何事。”

煌侧过头,含住沈伊的颈侧,声音含混暧昧,“王爷,煌想要。”他眯着眼睛,声音中带着蛊惑,“昨日,煌好舒服。”

噗!

别闹!

昨天只是你自顾自摸high了好吗!

沈伊满脸黑线,用手指戳了戳某变态的脸颊,“别动。”

煌一瞬间变成包子脸,沈伊没忍住又捏了一下,这才神清气爽的继续偷听。

房间里传来衣衫的撕裂声,还有刺耳的“洛公子真是没规矩…抓住他!”

哈哈哈哈哈!

洛伽你也有今天!

手无缚鸡之力,连最不屑的小倌们都没办法挣脱的感觉不好受吧!

让你再傲!

冰山现在早就不吃香了!

洛伽你就乖乖的变成…

沈伊默默的看了一眼煌,然后被咬了一口。

…擦!总之别变成这种变态怎么都行!

煌舔了舔唇,似乎在回味,“王爷”

干嘛!

别装美诱受了!

我已经看穿你鬼畜攻的真面目了!

摸了摸流血的牙印,沈伊推开了煌,继续维持自己翩翩君子的气质。

房间里传来几声尖叫,随后还有桌椅的倒塌声。

“看来,”煌笑眯眯的,身手为沈伊理好了衣衫,却故意露出脖颈上刺眼的痕迹,“他对王爷来说,并非如此重要。”

沈伊挥开他的手,重新理了理领子,将痕迹盖住,“他需要经历这些,”沈伊对煌微笑着,“磨掉棱角,才能归我所有。”

煌不置可否,笑容加大,“王爷真是心狠。”

“煌,我…”

沈伊的话被煌打断,“但煌就是喜欢。”

乖。

好好对戏。

别老整些有的没的。

沈伊就像对宠物一样,摸了摸煌的头,“我明日来接他。”

煌躲也不躲,如同被驯服的妖兽,甚至在沈伊收回手时,主动贴了上去,“王爷这么确定,他同王爷离开。”煌眨了眨眼睛,“若是王爷不要了,煌也想…和他玩玩。”

玩玩?

好吧,你的意思绝逼是道具调教play。

沈伊收回手,侧头看向门的方向,嘴角的笑容流露出些许复杂,“他…会同意的。”

啊。

煌不自觉的抬起手,却在碰到沈伊前放了下来。

王爷…好有趣。

待在王爷的身边,一定,一定,会很开心。

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煌就知道,他是不同的。

如同,在黑白一片的世界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特别的,有颜色的人。

平静无波的心,荡起了波澜。

越是靠近,就越…

煌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

但他觉得,他好像喜欢上这个人了。

因为待在他身边,煌感觉到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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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如浮萍,命比纸薄。

这些凌祁楼中的小倌,早就学会了认命。

然而洛伽的存在,则是重重的在他们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刚入了楼,便拼死的抵抗。这本是常事,他们也在幸灾乐祸的想着这小子可以扛多少天。

但锦儿,这个一直乖巧听话的小厮,却可以瞒着东家,将他藏起来。

甚至,在被东家发现后,这个叫洛伽的人又攀上了王爷。

王爷每日都来看他。

洛伽却可以依旧露出这种高傲的表情。

真是…不公平!

为什么…他们就得在一次次的受伤后,学会强颜欢笑。

为什么…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保护他们。

妒忌如同烈酒,消去了他们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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