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蔚然正是那个害了纪无雨的人。

纪无雨这些年其实有些想通了。

虽然他对对方的确很好,但是如果对方一开始就抱着不好的目的来的,那么就算是对他再好,也是没用的。

一开始的目的就不纯,怎么会付出真的感情呢。

即便是如此,纪无雨还是想问一句他,做了师兄弟这么多年,可曾犹豫过。

但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穿着灰色的短袍,黑色的裤子,加上黑色筒靴。

外面套了一件链甲,腰间挂着一串黑色的飞刀。

这人正是刁蔚然。

“好久不见,师兄。”

“好久不见。”纪无雨说,双手紧紧地握着。

“我且问你,你可曾后悔?”纪无雨认真地看着刁蔚然。

只要他说一句后悔,他总能想办法免了他的死罪。

这样,也算是全了他们一场情义。

“不曾。”刁蔚然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

他的双眼冷漠空洞,比雪山上的雪还冷。

纪无雨早就猜到可能得到的答案,可还是忍不住低吼了一声,“你的血,是冷的吗?”

他中间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不忍说出口。

“也许是。”刁蔚然说,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纪无雨仔细地端详着他,确定他说的不是假话,心中觉得自己的执念有些可笑。

这几年,他疯狂地修炼,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问他一句。

现在问也问了,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扔在了地上,“既然你的血是冷的,那么也就不在意这个了吧?”

他的声音变得冷冷的,里面隐藏着痛苦与悲哀。

这也是自己识人不清,心痛也是活该!纪无雨咬牙想着。

这玉佩是刁蔚然送的生辰礼物,花费了刁蔚然两个月的时间,找玉石,雕刻,打磨,所有的一应都是刁蔚然亲手做的。

他从小就没有过过生辰,最多就是师兄们给自己一些修炼的物资。

这块玉佩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花费了巨大心思的生辰礼物吧。

可是现在想来,这个行为,更多的是为了讨他的欢心。

玉佩落在地上,并没有摔碎。

这玉佩的质量极好,就算是用刀砍,也不一定碎的了。

“聂师兄,拜托你了。”纪无雨转头拜托聂禅。

聂禅手上冒出一团火焰,“小师弟,你可确定了?这火下去,可就什么也没了。”

“质本洁来还洁去,不要让它被玷污了。”纪无雨垂着睫毛说。网iuxs

聂禅听了,啧啧道:“小师弟,你还是太心软了。要不是你师傅说你人生中必有此劫,估计他都不愿意放你出来的。”

纪无雨抿了抿唇,“是啊,师傅总是不放心我的。”

原来竟是有劫的。

难怪来的时候,师傅明明想说什么的,但是却什么也没交代。

想来是怕说多了反而让他多心,以至于过不了此劫。

火焰落在玉佩上,不消一分钟,玉佩就成了灰扑扑的一撮灰。

刁蔚然出神地看着那一团火,仿佛是入了迷。

纪无雨没再看他,“师兄们且动手吧,早点完事,我也好回山里去。”

原本还以为这些人暗地里谋划,定然会给师门带来麻烦,却不想,他对自己的师门实在是太不了解了。

师门竟然是都知晓了这些阴谋诡计,早就有了应对的手段。

“好吧,既然小师弟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聂禅舔了舔嘴唇,兴奋地瞪大了眼睛。

战斗!战斗!战斗!

他满脑子都是战斗。

陆天材用扇子半遮面,说了句,“你随意,我看着。”然后又合上扇子,用扇子把头发撩了撩。

“好啊!你们可得说到做到了。”聂禅兴奋得手痒,忍不住挠了挠。

陆天材摆弄着他的扇子,笑着说:“好啊!只你到时候,别来求我们就是了。”

正擦拭剑身的燕高晨也跟着点头,“别求我们。”

聂禅被他俩小瞧,心中不爽,“你们且看着!我一个人就挑了他们所有人!不就是法皇吗?小菜一碟!”

“你该不会是想要解除封印吧?若是解除了,那可是要命的。”陆天材说。

“他虽蠢,却不至于如此。”燕高晨淡淡地说了一句。

聂禅哼哼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这么蠢了!实力限制被解开的话,我就是一个死宝宝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陆天材挥了挥他那把带着天才二字的扇子。

“你猜猜!”聂禅不怀好意地看着众人。

“我可不猜。走!小师弟,我们离得远一些,免得被波及了。”

……

四个附属门派的弟子,全部都围成了一团,紧紧地盯着聂禅。

聂禅单手举起来,但见天上他的手心出现了一团火焰。

“我们快撤!”石涛大吼一声,形成了一个护罩,“几位道友!先走!”

王道池迟疑了一下,“这……”

“先走!”石涛定着一个透明的护罩。网iuxs

和灿华则说:“你一人不行!我和你一起!”

他又转头说:“王道友,你们带人走!”

“你们客气什么?都别走了!”聂禅大喝一声,双手往下一按。

但见火焰滔天起,火带着风,尘土乱飞,树木皆化作火树。

鸟雀早便四散奔逃,所剩的不过是些虫儿,火一起,便没了命。

这四大附属门派的弟子,也和这虫儿没什么差别。

被火围困中央,用不了多久,便要被烧死了。

王道池见状,连忙护住周围的几个弟子,大叫到,“聂道友,我们认输便是,还请放我们一把!”

石涛和灿华等人纷纷惊呼,“王道友?你这说的什么话?!”

王道池暂不理他们,“还请聂道友宽恕我们,我门愿意发誓不与乾清宗作对!”

“你倒是个能屈能伸的。”聂禅赞了一句好,却摆着手说,“你就算投降也没用的。一次不忠,万次不用。你们这些人,终究是心太大了!”

说罢,火焰更加旺盛了。

一群人被几个皇者级别的人保护在中央。

石涛为支撑的主要点。

他嘴角淌血,“不愧是烈焰蝉!我这护罩竟然坚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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