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景如摇头一笑,按捺不住忧心,趁任璞瑜向各位师门长辈行过见礼,急忙上前查探郭钫伤势。
郭钫此时已敷上伤药,仍在昏睡之中,不知他们的到来,但当万景如看到郭钫身上细长密集的剑伤时,仍是觉得触目惊心。
“欺人太甚!”
万景如咬牙切齿,雄浑气势骤然爆发,如狂浪惊涛,令其额间白发飞扬,话音未落,就要亲自去寻江枫讨个说法。
任璞瑜见状急忙叫住他:“大师兄且慢!郭师弟看似伤势极重,但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根本,之所以昏睡不醒乃是药效所致。”
万景如止步回身,任璞瑜稍稍掀起郭钫的衣襟,露出部分剑伤,示意道:“大师兄关心则乱,你细看,伤郭师弟的剑法利而不绝,全是凡间武学。”
“确实如此!”朴易子亦上前查探。
然而这一发现却令万景如更加疑惑,他说:“昨日之战玉长老已与我们说过,江枫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任璞瑜背上的灵犀剑传出一声轻微剑鸣,他目光深邃道:“这是江枫给我下的战术,也是他施与我的羞辱,他故意激我,要逼我在文武道会上与他剑道一决!”
“据我所知,这江枫并非剑修,也未曾修炼剑道。”万景如皱眉道。
“从前没有,现在却是两说。”任璞瑜为郭钫盖好锦被,说道,“我的剑道修为只差一线即可入登堂入室之境,这一线本来在数日前就可以迈过,可惜终究是阴差阳错”
“可是你的剑道修为在同辈之中已属难得,江枫身为云霄真传实力固然不差,但真论剑决,只怕未必是你的对手。”
任璞瑜摇头道:“不可小觑江枫,我不曾,也希望大师兄莫有此念。他客居文府,有流云无迹和姜凌恒两位绝世剑才指点他,修炼剑道不说一日千里也相去不远。”
万景如看向玉琊子请教道:“姜凌恒我曾有所耳闻,但流云无迹是谁?”
“十年前凶名赫赫的紫微邪剑,就是他。”玉琊子说道。
万景如乍然一惊,追问道:“他不是在摇光古城已经被剑生道人斩杀了吗?”
任璞瑜笑意深沉道:“因为剑生道人也是他!邪剑、道剑俱是一人,皆是流云无迹!”
此言一出,莫说万景如,就连朴易子等人也是心中一惊。
在羽仙道宗的眼中,十年前祸乱帝城的紫微邪剑不过是一介邪魔外道,根本无足轻重,可是剑生道人的道剑威名却是一战又一战累积铸就的不败丰碑。
羽仙道宗曾欲请他加入,愿以长老之尊供奉,可是前后三拨人,皆被剑生道人一剑震退,只能叹息作罢。
就连任璞瑜的授业恩师,那位一手开创了羽仙道宗剑道一脉辉煌的绝世剑修萧无尘,也曾亲言,若不论修为,剑道一决,他亦无绝对把握可稳胜剑生道人。
当时宗门不少因剑生道人三拒羽仙道宗而气愤的长老们,皆对此言嗤之以鼻,可是就在萧无尘如此评价后不久,剑生道人一剑尽败南越剑宫九大剑魁,名震修真界,成为当世年轻一辈,当之无愧的剑道扛鼎第一人。
此人既是文府之修,那么毫无疑问就是文府当代剑神!
万景如看着任璞瑜忧心道:“江枫既下如此战帖,显然已在流云无迹的指导下开始剑道修炼,所以他才急需一个可以助他迅速入道的对手,而你就是眼下最合适的目标。此人心思深沉,出手狠辣果决,师弟,你务须小心!”
玉琊子拍了拍万景如的肩膀,宽慰道:“师叔知你素来待人宽厚,对待师弟师妹们更是关怀备至,但无需忧心。据师叔近几日观察,江枫虽时有行事诡谲之处,但并非奸邪之辈,云霄殿主的真传弟子,不至于如此不堪。”
万景如点点头,稍感宽心。
任璞瑜眼中战意隐现,周身气质骤转凌厉,沉声道:“剑道征途,任璞瑜无惧任何对手,他既有意一决,这战帖我接下便是!”
语罢,任璞瑜剑指一沉,灵犀剑铮然出鞘,自屋内激射而出,凌空如笔,剑气纵横,在虚空上凝化出一个“战”字,凌厉如锋,傲意不屈。
正在景新阁内领悟新剑法的江枫神识感应,蓦然回首,遥见那凌空不散的“战”字,心中顿赠快意豪情。
“任璞瑜,文武道会一战,便看你我二人谁先入剑道之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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