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一手托盘、一手背在后腰位置,腰板挺得笔直,只是目光向那边飘了一下,又恢复了双目直视前方的标准姿态。
格林威尔轻车熟路的往托盘上放了一枚金币,笑吟吟的看着远处跳舞的海伦娜:
“她好像很需要喝点白汤提神,但我认为今晚准备的白汤不够劲儿,御厨一定是舍不得放太多美酒了,我要你保证那位小姐今晚喝的白汤里都加了足够的酒,当然,也不要太多,以免破坏了口感,明白吗?”
侍者微微颔首,迅速的换了一只手举托盘,等他一秒钟内换手完成时,金币已经不见了。
……看来宫廷侍从们不但都通过了严格的礼仪训练,还学过魔术。
因为国王和王后已经离开,乐队演奏起了一支比较轻快的曲子,这种舞旋转得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饿的,海伦娜突然有一种眩晕感,明亮的灯光在眼前好像被虚化了。
因为隔得太近,霍华德可以清晰的看见海伦娜那蔚蓝得像大海一样的眼眸,长长的睫毛,脸颊上像婴儿一样的淡淡绒毛,一头金发在灯光下闪亮。霍华德先生没有说话的欲望,因为第一次可以这样名正言顺的,贪婪的看着她,让隐忍和节制暂时都见鬼去!
交错、旋转、背对,无论什么动作,他都忍不住把头扭向她那一边,以目光默默注视她,因为身高的差距,海伦娜很少抬头看他的眼睛,这也让他的注视更加少了些他认为必要的掩饰。
幸好海伦娜也没有开口,让他可以专心于注视她、并尽力克制自己,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自制力产生了怀疑,因为伊莎贝拉已经看出来了他的心不由己,连初识不久的海因茨都感觉到了他的反常。
除了海伦娜。
看看近得几乎要靠在自己胸前的海伦娜,她的表情一派懵懂,目光时不时恍惚一下,完全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这让他有点生气,但那副孩子气的模样又让他想笑。
此时,她不像霍华德最初看到的那一眼,从船舱里走出来,微微皱眉,疲惫而谨慎的样子不像在兰顿的书房里,一会儿奋笔疾书、一会儿苦思冥想,因为头脑快速运转而双目炯炯的样子不像她在讲诉怎样看着母亲慢慢病重死去时,眼里蕴满了深深的哀伤、茫然、无助,却深深吸气不让满眼泪水掉落的样子更不像她干脆利落,狠狠教训浪荡公子,一副古代传说中英勇无畏女战士的样子。
“霍华德先生。”她突然开口了,语气困惑。
“yes?”
“我一点也不想跳舞了,等会儿能不能拜托你陪我下去找到我哥哥?要是还有别的人请我跳舞,你就说已经邀请过我了……好不好?你知道我不是有意让你撒谎,我知道你是一位正直的绅士,而且这件事情也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海伦娜还在心虚的碎碎念,霍华德先生已经心软得像要融化,轻声答了一句:“义不容辞。”
沉默的跳完一曲舞,大家再次停下来鼓掌。海伦娜正想转身就走,霍华德先生突然托起她的手并轻轻握住。
海伦娜愣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太不淑女了,于是由霍华德先生握着一只手,学那些淑女们一样,用另一只手轻轻拎着裙角,由绅士护送着尽量从容的走到大厅一角。
这过程中她看见有侍者托着盛了白汤的杯子在眼前晃过,裙角立刻连同淑女形象一起被海伦娜抛弃了,她又饥渴的连喝了两杯白汤。
一排巨大的罗马式白色立柱后面,一个较小的偏厅里,有些没有跳舞的人聚集在这里。有群姑娘和绅士围在白色的钢琴旁,老霍华德先生跟几位老先生坐在靠墙的沙发上谈话,而海因茨正在一个角落跟几位红制服谈话,其中一位戴着白色假发的老先生看上去地位颇高的样子。
“那是约克郡海军中将,汉森勋爵,但他更喜欢别人叫他将军。把你哥哥叫过来可能会有些失礼。”霍华德先生轻声说。
“没关系,只是打个招呼。”海伦娜也低声跟他商量,“只要不跳舞就行了,我等会儿可以悄悄把哥哥拉走。”
于是他们穿过偏厅,向海因茨走去。钢琴旁的范妮突然看见霍华德先生托着海伦娜的手,不由微微抬了抬下巴,用倨傲不屑的表情掩饰眼中的嫉妒。另一个方向,格兰瑟姆男爵正大步向她走来。
海伦娜的目光只是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却懒得理睬,在离海因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就叫了一声:“哥哥!”
海因茨转过身来,蔚蓝的眼睛带着微微的笑意,如此清淡冷峻的轮廓,却能有这样温柔深邃的目光,加上此时海伦娜看什么人都带着点光晕,顿时觉得海因茨无比美好有个好哥哥可以当保护伞真心不错啊!
霍华德先生把海伦娜的手交到海因茨手里,目光轻轻扫过已经近在眼前的男爵先生,用低沉却不容忽视的语气说:
“海因茨,不要轻易把她的手交给任何人。”
我是有重要通知的分界线
趁着还没入,特意浪费文下空间,重点通知一句,请注意看“作者有话说”。
紧急入通知在最前面。必须解释清楚啊。
与文有关的在中间。balabala一大通话。
发花痴的在最后。……废话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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