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道了声好,便站起身来,朗声道:“愿国泰民安,顺利灭了暴齐,我的孩子们都能平安归来!爹娘就在长安,等你们回来!”
良辰吉日转眼便到,秋家和墨家的今日定亲一事传的人尽皆知。秋家自不必多说,可墨家一直是神神秘秘的,谁也不知道这个莫大的府邸,究竟里头住着的人是个什么身份。
一大早,就有闲极无聊的百姓围在墨府的门口,想探听些谈资,回家也能炫耀一二。
秋府掐准了时间,秋枫作为一家之主,秋静玥作为家中长子,带着秋静凉,骑着三匹流光水花的高头大马,高调的从秋府浩浩荡荡的来到墨府。
墨竹君早早等在门外,秋家父子三人到来之后下了马,秋枫在前,秋静玥秋静凉并列在后。秋枫将手中写着秋静凉八字的定婚贴交到墨竹君手中,墨竹君恭敬接过,又将墨兰儿的八字贴交给了秋枫,双方这婚事就算是在百姓们的见证下定下了。
接着就是一系列简化的流程,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墨竹君留下秋枫和秋静玥喝茶,将秋静凉撵了出去。宫悦竹自然知道这是墨竹君给小两口相处的机会,便将秋静凉带去了羽兰轩。
冷氏难得穿了件艳丽些的衣裳,拉着孟氏让秋静凉见了礼,便笑呵呵的走了,只留秋静凉和墨兰儿两个人在院子里。
秋静凉看着墨兰儿红扑扑的小脸,从脖子上取下玉锁,递给了墨兰儿。“兰儿,这是我娘在怀我时候就制的长命锁,后来发生了许多事,直到前段时间我们相认,我娘才有机会将这长命锁给我。我的随身都是些武人用的东西,只有这块玉锁,今日我们定亲,便将这长命锁作为定亲礼送给你吧。”
墨兰儿看着小玉锁,迟迟没有伸手去拿。
“怎么?兰儿觉得它质地不好么?”
墨兰儿连忙摇头,“怎么会,我只是觉得,这太珍贵了,我”
“正因为珍贵,我才将它送给你,你你比我的命还珍贵。”秋静凉抬起墨兰儿的手,将玉锁放在她的手上。
墨兰儿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她轻轻握住玉锁,将双手固定在胸前,小嘴张张合合了半晌,才鼓起勇气说道:“以后我要将这把锁挂在我们孩子的脖子上,代代相传!”
孩子?秋静凉怔忡的看着墨兰儿的头顶,似乎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一向娇羞的墨兰儿口中说出。
墨兰儿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便道:“你等下,我也有东西要给你!”说罢便转身跑回屋。
不一会儿她拿着一个小盒子跑了回来。“我没什么好东西要给你,荷包香囊的已经给你不少,堂兄说得对,你需要一些实用的东西!这个是堂兄给我的,叫雨丝戒,说是个暗器,你带在身上会有用处。”
秋静凉一听是个暗器,立马将小盒子从墨兰儿手上抢了过来,生怕晚了一瞬,这个盒子就会蹦出来什么危险的东西,伤害了他的心头肉。“既是暗器,你还这么毫无防备的拿着,小心伤了自己。”
墨兰儿笑道:“堂兄给我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并未打开。既然他就这样给我了,就证明它不会轻易伤人。”
秋静凉点头,“是我多虑了。兰儿,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我想嘱咐给四郎的话,我等你回来。”墨兰儿羞涩的红着脸,只敢盯着他的手看。
四郎?秋静凉只觉得这两个字嗖的钻进自己的心房,让人心痒难耐。
正当他伸手想抱一抱面前的小心肝的时候,宫悦竹突然出现,一脸假笑的说道:“秋四郎君,我们主人有请。”
二人吓了一跳,秋静凉慌忙的放下手,轻轻嘱咐了一句,便转身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羽兰轩。
宫悦竹面色古怪的看了看墨兰儿不舍的脸,心道自家主人的黑心肝非让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支走女郎的小情郎,这主人到底是什么心理啊!太可怕了!
定亲的第二日便是离别。
墨家跟秋家定亲的消息还没等多少百姓们知晓谈资,秋家两位郎君一起随军出征的消息便又丰富了百姓们的饭桌。
“哎,你们听说了吗,秋家两位嫡出的郎君全部都要随陛下出征,墨府的女郎也是忠贞,在秋府小郎君出征的前一日与之定亲了!”百姓们茶余饭后,都在谈着现在流行的美谈。
“唉…要说还真是够意思,这出征打仗,谁知道人还回不回得来,若是死在战场上,这墨家的小女郎可就要一辈子守寡了。而且这寡,还是未嫁之寡,多可惜啊!”
“别瞎说,现在秋府势力如日中天,小心你的昏话传到秋府惹了大人们!”一人小声警告。
“不过话说小郎君都定亲了,大郎君怎么还没动静?”
“什么啊,你连这都不知道?”一人藐视的看着他开了口。
那人一脸懵懂,“知道什么啊?”
藐视他的那人喝了口茶,摆出了长谈的架势来,才开口道:“你可知道那香月堂?”
“知道啊,现在生意最红火莫不过香月堂和雪颜堂了!一个卖香料卖脂粉的,生意还能好成这样,还真是了不得!”
“那你可知道,香月堂的神秘女老板?”
“知道啊,很少露面,露面都是围帽遮面,谁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呵,那个女老板就是秋府大郎君的未婚妻!”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了,有秋府这个靠山,生意想不好都不行啊!”
那人摆摆手,一副你怎么什么都不懂的表情继续道:“人家香月堂是有陛下撑腰,秋府算什么!”
这时又有人插言道:“不只有咱们长安的皇帝,还有琅琊的土皇帝王家给香月堂撑腰呢!我听说啊,除了御用的香料之外,香月堂还有一种香料是专门供给王家的,别处都买不到!”
众人感叹了一番,“原来是这样,真是了不得啊!”
“是啊,这次就看秋府的这两位郎君能不能建立功业了,若是兄弟俩都能在皇帝面前得脸,那秋府真是要飞上天了!”
“只可惜啊,秋府入宫为妃的昭仪生女而亡,要不然,身后有如此强大的外戚,以后做个贵妃那还不是抬抬眼皮一般容易?”
“哎,说到那位昭仪,你们可曾听说一件秘辛?”
“什么秘辛,说来听听。”众人神秘的将头挤到一起。
“听闻那位昭仪谋害皇后,还口出狂言,陛下震怒。但是看在秋家的面子上才给了个体面的死法。”
“胡说!谋害皇后是什么罪名?若那昭仪真的谋害皇后,才不会这样一笔带过!”
“你知道什么?你们应该知道原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宦官统领姜恩硕吧?自从昭仪去后,你们谁还听说过关于他的半点消息?”
众人一阵沉默,那人得意的摇头晃脑道:“没有吧?说不准就是被一起秘密处治了!”
这边一群人嗡嗡嗡的讨论着,旁边不远处,一个身着薛家家丁服饰的男子面色严肃,弓着腰跑出了酒楼。
“你说什么?”薛功成直接拍案而起,“这还了得?谋害皇后的罪名,陛下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管家转了转眼珠,低声道:“不过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百姓的无稽之谈,如果真如他们所说,为何连宫中的夫人都不知此事?”
薛功成蹙着眉沉默半晌,才缓缓坐会座位上。“不论真假,此刻秋家如日中天,陛下为了保秋家,不惜隐瞒秋净莲谋害皇后一事。因大冢宰之事,陛下对我本就不复信任,若我在伐齐将至之际冲上去咬住秋家,无异于自寻死路。罢了,不论真假,这口气,我都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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