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宜一身轻松地从养心殿走出来抬头望了一眼天上月亮,月色正好,回头道“公公留步吧,本王认得路。”
“王爷,您可给皇上出了好大一个难题呀!”来公公苦笑着他至今都觉地不可思议“老奴觉得自己老啦,是不是听岔了?”
赵靖宜低低地一笑,难得丰富了表情一摊手,“本王也是自私之人无可奈何方出此下策。”
来公公顿时仿佛被噎了一下才叹了口气。
“唉,老奴也见过那位林公子,风清俊朗之人,皇上和九皇子都赞赏有加可惜呀”来公公感慨了一声,忽然觉得说错了话,顿时住了嘴,笑呵呵道,“能得王爷青睐想必也是他的福分。”
赵靖宜深深地看了来公公一眼,似笑非笑,神情却颇为冷酷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残忍,“如此便请公公多多帮忙吧。”
这是志在必得了。
王室的龙子龙孙啊,哪里懂得为人多加考量,哪怕被人称颂的睿亲王,也终究是个看上了必要夺过来的主,霸道的很。
“老奴晓得,王爷请放心。”来公公应了一声,心里为那位林公子道了一声可惜。
世人皆知林公子救了睿王世子,又与睿王爷交好,哪里想到却被如此惦记上了呢?
赵靖宜点头,“今日天色不早,本王明日再来看望太后吧。”
来公公只能苦笑着恭送。
待赵靖宜走后,来公公回身进了养心殿,默默地站在沉眉不语的夏景帝身边,小心地添了茶水。
过了许久,只见夏景帝喝完了一盏茶,忽然一声怒骂,“这臭小子!”
来公公在心里也是这么认同的。
夏景帝阴沉着脸色,紧皱着眉头,起身来回踱步,“怪道怎么也不肯成亲,怪道对太后言明不喜女子,怪道纵容荣儿三日两头往那里跑,怪道向来厌恶文人却如此亲近林曦!呵,若不是朕要将静安指给林曦,别无他法他怕是还不肯说吧。”
来公公小声道,“王爷也是这么说的。”
夏景帝转头看他,“哦,他还说了什么?”
“王爷说今日天色不早,明日再来看望太后。”
来公公话音刚落,夏景帝便是一声怒斥,“混账东西!”太后年迈体弱,这是非逼着他答应不可了。
等赵靖宜回府已是深夜,可书房里赵元荣却还等着他,曹公公正侍立一旁。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赵靖宜眉间一沉,看了曹公公一眼。
“怎么睡得着嘛,父王,表舅的事情,皇伯爷怎么说的?”赵元荣满眼期待地看着赵靖宜,还破天荒殷勤地倒上了一杯热茶。
赵靖宜从善如流地接过茶杯,然后在桌案后坐了下来,拿着杯盖去了去浮茶,见儿子眼巴巴地还盯着他,便下巴微微抬了抬,赵元荣立马寻了张椅子坐了半个屁股。
曹公公呵呵笑了一声道“老奴去吩咐些吃的,王爷和世子用些。”
只见赵靖宜缓缓地呷了一口,说“皇上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估摸着需要些时日缓缓,不过他心中已有了底,横竖是为父仗势要人。这几日你无事便去的勤些,若有必要人前替为父多多美言。”
说着他放下茶杯,抽过纸笔,“既睡不着,便过来磨墨,明日亲手交由他。”
第二日,赵靖宜便依着昨日之言一早进宫。
平日里他都规规矩矩地递帖子求见,等恩准才进宫。这会儿便仗着亲王特权,进了宫门便直奔凤慈宫而去。
夏景帝昨晚睡不好,为了这侄子可是彻夜难眠。
赵靖宜素来严于律己,作风好的让他简直有种惆怅感,他这个大夏皇帝从未为这唯一的侄子收拾过一次烂摊子,倒是赵靖宜总是自觉地替他瞒下各种丑闻,默默地吞了所有委屈,实在是太省心太懂事了。
然后,好嘛,如今倒是需要让他这位伯父特别关照了,然而不为权,不为钱,不为女人,却恰恰是为了男人!
男人便男人吧,作为亲王尝个新鲜也未偿不可?一个不够,几个都行,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然而赵靖宜却恰恰看上了林曦,他将来留给新君的肱骨之臣!今科的状元郎!
对,哪怕殿试还没开始夏景帝就已经决定了殿试头名,舍林曦其谁?风度翩翩的英俊青年,正好赐婚,双喜临门。既让太后放了心,又安抚了西境将士,再笼络了士林,如此一桩美谈,不愁天下学子羡慕奋发。
可是他的睿亲王呀!真是出了个大难题。
他派人盯紧宫门果然一早就着人来报,睿亲王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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