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痛快淋漓地下足三天三夜,待风收雨定,太阳露面,早起的人却已不敢将手伸出衣袖外面,隆冬已至。

杜光宇的案子,查来查去,只知道是被人在后面用钝器所伤,连原来的死亡地点都查不出来,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炮仗厂呢,我堂哥的尸体是从上游飘下来的,上游除了炮仗厂挨河沟最近,其他几家住户都很分散,事发后大人也派人一一查问过了,都没有发现。我听说一个在炮仗厂做事的老百姓说,我堂哥以前就去过他们那里。”

“杜公子去炮仗厂做什么?”

许知府一脸狐疑。

花凌知把手放在嘴边,咳嗽两声,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这个嘛,大人是有所不知,我堂哥这个人有点小风流,而且还是那种长情的,好像是说他在炮仗厂有一个相好的姑娘,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花府,我猜……有没有可能一到城里就去找那位姑娘了。”

“还有这样的事,花公子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替我堂哥着想,他人已经去了,我要是说了来,大人肯定会去问人家姑娘……那人家好好一个大姑娘,这名声不就全毁了……”

“哎呀我说花公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最多这样,我叫人私服前去,悄悄地走访查办……”

“大人,要是能这样当然最好了,还可以问一下厂子里的管事,看看那段时间都有哪些外人出入过……”

花凌知这番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选在汪氏分店开张的时候说,不是没有他的道理。周修文已经从敬氏搬了出来,这个举动,敬仁桥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作为一个纯碎的旁观者,反而更容易多想一些。

果然,在知道春妍制造了汪若娴之后,花凌知便特别留意汪氏分店的动静,几天下来,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说周修文租的房子明明在敬氏成衣铺后面那条街,汪氏分店开在敬氏的南边,周修文放工之后回家,只需转入后面的巷子,他却几乎天天往南边走。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转到汪氏分店的侧边,假装闲逛一样的,转悠一会儿,眼睛却时不时地瞟两下汪氏分店的门口。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看的,敬氏放工,汪氏分店也放工了。大门紧闭,天寒地冻的,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可他看汪氏分店那几个烫金大字的时候,却像是在看一个貌若西施的情人似的,情之深切,意之绵长,叫一个外人看在眼里都觉感动。

花凌知要不多想,就不是花凌知了。

要是周修文真的跟汪若娴搞到了一起……

“许大人,我堂哥虽然是一个生性风流的纨绔公子,但他为人相当胆小,也很有同情心,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里的事情,倒是会时常接济朋友。大人,您可一定要早日查到凶手,让我堂哥死得瞑目啊!”

“花公子,追查凶犯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更何况杜公子是杜大人的亲侄子,我们更加不敢怠慢啊。”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管查到是什么人干的,请大人一定要秉公执法!”

……

要是没有杜光宇案发的事情,应该说周修文这段时间过得挺充实。白天在敬氏,只需要安排好下面的人做事,他坐在一柜台里面,把账本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细细地想哪些是优质客户,等到合适的机会,一定将这些客户拉到汪氏分店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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