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周修文拳头紧握,狠狠地捶在一棵紫荆树干上,疼得他呲起裂嘴,又不敢出声。

花凌知这个大流。氓,想容,想容,花凌知想敬容,花想容,这么肉麻的话,真亏了他说得出口。

可恨得是敬容一双黑灵灵的眸子,竟放着又羞又喜的光,望一眼花凌知,又低下去,望一眼,又低下去……

“周师傅,师傅叫你过去,汪氏的大师傅都来了,请你过去陪陪他们。”这时,王管家过来喊道。

头一偏,正好看到花凌知抬手为敬容拂去头上的花瓣,又咧嘴扫了一眼周修文,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我刚进敬府的时候,少爷才十来岁,一天到晚被老爷逼着念诗书,一转眼,少爷都成家立业了。大小姐小时候那个叫一个天真可爱啊,粉嘟嘟的样子人见见人爱,这一转眼,大小姐也长大成人了。”

王管家这一阵动情的感慨,更加刺激周修文。

“王管家,我看你要是没事,可以关起门来数数头上的白头发,在这里伤春悲秋,要是叫夫人听到了,可不大好。”

“哎,我说周师傅,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什么叫伤春悲秋?今天可是少爷成亲的大好日子,我有伤吗,有悲吗?”

王管家不停地摇头,帮作酸态道:“恐怕真正伤心的人,是周师傅你吧!”

说完,又朝敬容那边看了一眼。

“你……”

周修文气得脸色苍白,拂袖而去。

“想容,我们过去那边吧,时候差不多了,一对新人要拜天地了。”

敬容心如小鹿乱撞,温柔地“嗯”了一声。

台上,敬氏夫妻华衣锦裳,左右端坐,两排的丫环也穿着统一,一溜喜庆的红色衣裳,头上插一朵鲜红色的小绢花。

“呵呵呵……夫人,你快看,他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啊……哈哈哈……”敬仁桥手捻胡须,哈哈大笑道。

敬夫人也是难得的神采飞扬,眉开眼笑。

“嗯,两个孩子都好,都好了……”

“这得感谢你啊,夫人,如果没有你……”

“老爷,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山儿就是我的儿子,看着他成家立业,是我最大的骄傲。”敬夫人心中感慨万千,千头万绪的过去,在这一刻都融成一片。

为了这一刻的美好,她可以承受一切,隐忍一切……

她的目光在敬仁桥脸上停留片刻,趁他未察觉之前,又迅速移开。

她在心中喃喃自语:“不管你还是不是那个人,为了山儿和容儿,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刚才妻子那片刻的目光停留,敬仁桥并非全觉察。他只是装作不知道,仍然乐呵呵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对新人,连连点头。

“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反正,这个家是不会散的。”

感觉到妻子的视线收回之后,敬仁桥才慢慢地转过头来,欣喜万分道:“夫人,这段时间为夫的精力都放在山儿身上,一是他刚刚当选会长,有许多事情没有上手,二是要筹备他的婚姻大事……”

“……接下来,为夫一定好好地为我们的容儿物色一户好人家,保证容儿在娘家是如珠似宝的女儿,将来在婆家也是如千珍万宠的媳妇。”

这样的承诺,在敬夫人看来,有一种双方心知肚明的交易成分,不过,她还是欣慰地点点头。

“嗯,这样真好,这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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