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金线感动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又要出去做苦工不成?不,我不会再让你出去受那样的苦。”

“金线,什么也别说了,我这就去给你取银子去,不准你打什么借条,也不准你提还钱的事。”

“谢谢大家,谢谢小甜,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振作起来。”

当天,潭金线就把银子还给了汪若娴。她原本想交给那个收租的大娘,让她把前面的赔偿金还给汪若娴的。但想想既然自己决定了面对,该自己出面,一次性做到位的事情,就不能再假手于他人了。

当然,还钱的时候,免不了受到汪若娴的恶意傒落。这些,潭金线早有预料,要成大事,这点委曲又算什么。

第二天,花凌知再次上门,诚意邀请潭金线去彩蝶轩做事,虽然不能给她一个大师傅的名头,但工钱上绝对不会亏待她。潭金线耐心听他说完,才道:

“谢谢你的好意,花公子。在成衣这个行业,女人不能做大师傅,只能给大师傅们打打下手,做一些缝缝补补的事情。可是历史总是向前发展的,花公子,一个人只要活得够久,就会看到许许多多新鲜事”

潭金线盯着院子上空的一片天,故意顿了顿:“很快,庆云城不但会有女人做大师傅,围绕着成衣行业,还会诞生新的职业,花公子,让我们势目以待吧。”

她凝神屏息,将目光缓缓地移回到自己手上。

花凌知似懂非懂,什么新的职业,庆云城的成衣业在全国来说,已是最为发达完善的了。与之相关联的事业,无非就是绣花、织染、再有层层往下、利益相关的经营罢了。

“那,明天敬山的……”

潭金线知道他要说什么,眉目一挑,不让他把话说完。

“明天是敬公子的大喜之日,花公子你一定很想问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其实,我怎么想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新人要同心同力,举案齐眉。”

花凌知意外地看着潭金线,有点不相信。

“你就一点也不……”

“我当然不!”潭金线说话干脆利落:“花公子,其实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花公子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潭金线欣然道:“敬少爷大婚,早已轰动全城,特别是成衣业的同仁,当天应该都会前去贺喜。花公子,彩蝶轩一定也有受到邀请吧,我想扮作你的丫环,跟你一起去给一对新人道喜,你看行吗?”

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花凌知,意思是说:前面你几次说要帮我,我都没有接受这可是我第一次主动提出要你帮忙,你还能不答应啦?

花凌知心中凛然,从前天晚上铺子被大火烧光了之后,潭金线消失大半天,又突然出现的时候开始,他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得出,她跟以前有一点不一样了。

说话更加冷静。虽然她之前也有担任过敬氏的师傅,也算是见过一定的世面,但毕竟时间很短,从那次失败的新秀赛到今天,拢共才不过大半年时间,她的言谈举止,已大大超出了一个乡下姑娘所能达到的高度。

还有,她身上的气质,与出身富贵的千金小姐又不一样……说不上来的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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