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到底干什么的?怎么你什么都会?”无论是鬼怪魂魄,还是阵法剑术,谢玄阳没一个不会的,现在竟又会算卦。莫凌烟不免觉得谢玄阳所谓的普通家人知识储备有些过头了。玄阳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莫凌烟想想心中便是一阵泄气,这样下去也不知他自己何年何月才能追上他这位什么都会的友人。

谢玄阳不知莫凌烟内心所想,他看着莫凌烟突然泄了口气像是一副人生无望的样子,心觉奇怪。他支着下巴想了想,道:“没什么特别的。我爹是个将军,父亲算是个道士?叔父们…用凡间的话是赶尸人。”

这还算没什么特别的?谢玄阳这话引得几人连连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家人的职业怎么看怎么不简单,他爹还好,是个将军,父亲是个道士勉勉强强算普通,赶尸人算是什么?干这种职业的能算是正常人家吗?可偏偏谢玄阳还觉得正常普通的很。

难怪玄阳之前说他家人常常与死人打交道,莫凌烟一听赶尸人心里便有了计较。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震,露出吃惊受骇的表情。他颤了颤唇,试了好几次才发出声来,“你说、你说你爹…和父亲?”

“嗯,怎了?”谢玄阳歪歪头又些不明所以。

“你娘呢?”莫凌烟问。

这下谢玄阳愣住了,“娘?那是什么?”

生你养你的娘啊!几人看着谢玄阳茫然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都不懂的幼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们没想到这个世上竟还有人不知娘是何物。

莫凌烟不忍地闭起眼,狠狠抹了把脸,“娘,就是和你父亲…咳,孕育你的人,女人。”

“我家没有女人。”谢玄阳道,“我爹和父亲说,是剑孕育的我。”

在场几人长这么大从未听说过剑孕育人这种话,顿时觉得身心震荡。他们不约而同地心想谢玄阳此人实力高深不错,只可惜在某些方面连孩童都不如。此人肯定自小被其家人哄骗才会养出这样的心性。

符盛想起自己当初还想与谢玄阳动手,心中不由涌起欺负小孩的羞耻感。白祈杉一想自己刚刚还怀疑他是魔修卧底,也觉自己有些太过过分,竟怀疑从某些方面来说单纯到不可思议的室友,如今不知自己是如何出生的人已经不多了,像谢玄阳这般长这么大还以为自己是被剑这种无生命体孕育出来的人更是稀少。

莫凌烟倒是不觉得心中发羞,只觉他这位友人的确是个高手,有高手的独特性。只不过谢玄阳这个独特性有点奇怪。

谢玄阳也不知道这几人突然间到底是怎么了,都用他看不懂的眼神偷睹他。但他也不是那种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有些事情搞不明白,但又不是非知道不可,谢玄阳往往是选择不问。

他抬头看了眼太阳的方位,“天色不早,不如我们先回去?露草那处怕是已被毁,无法完成任务了。凌烟,你也要与清霄师叔禀报流行师兄的失踪吧?”

莫凌烟与流行的师尊被尊称为道君,但谢玄阳已拜入天衔宗门下,叫清霄道君声师叔也是不错的。

莫凌烟看了眼天色,也点头道,“凭我们几人无法寻回师兄,我的确得与师尊禀报。”说着他从储物戒中拿出几堆露草,“我先前已与师兄采集了些露草,不如你们拿去分了刚好能交任务。那些报酬于我来说无用,但于你们就不同了吧?”

几人点头道是,也知莫凌烟说的不是客气话,便也不矫情,将他给的那些露草收下了。当他们准备分出谢玄阳那一份时,却遭到了拒绝。谢玄阳修炼中又不需资源辅助,他要的只有磨练剑术心性罢了。

“你总要筑基。”白祈杉见他拒绝便说道,“难不成你不需要灵石换筑基丹?”

“不需。”谢玄阳将自己那份露草扔给他,“我走的路子与你们不同,要那丹不如多练会儿剑。”

白祈杉见状不由挑眉,看来谢玄阳的确如他想的那样,实力早到了无需资源辅助的地步。那会是什么?金丹、元婴?能在已是化神期的宗主面前将灵根隐藏起来不被发现,修为要到什么程度?难不成是化神,更或着是与清霄道君相同的合体期?总不可能是渡劫老祖吧?总之不是他一个炼气都未成的人能摸到的。

就在白祈杉猜测谢玄阳的境界时,被他猜想的对象却突然握住他的右手,将他的手心翻上盯着虎口的硬茧直看,又反手扣住他右手手腕。谢玄阳的动作很快,快到白祈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扣住了命脉,被谢玄阳的指尖正压住。

“白祈杉。”谢玄阳抬眼直勾勾看向白祈杉的眼,像是要看到他心底。

“怎么?”白祈杉问道。

“你,可要学剑?”谢玄阳道。

与他入门第一天不同,这次白祈杉没有再回他一个“不”字,而是看着他问道,“什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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