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鸱吻觉得娜塔莎大概是在反讽她,她说:“富翁改了主意,我也不知为甚么。”
当晚已经是凌晨一点半,陆鸱吻站在大堂里,萧九龄说:“陆小姐可以出去拦车,出了这家酒店,拦辆黑车,出了意外,无人负责。”
异国黑夜,陆鸱吻站在酒店中堂,无处可去。
萧九龄并不奢侈,他身上也没有过于名贵的饰物,这是一间套房,萧九龄说:“这是爸爸订的,我平时不会这样。”
陆鸱吻跟着萧九龄进了房间,里头暖气比大堂更为充足,陆鸱吻也不脱衣服,直接在沙发上坐了,她说:“感谢萧小先生收留,我就在这坐一夜,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萧九龄将大衣抛在沙发上,他看着陆鸱吻笑,“我爸爸很好招待,一夜很快过去,就像跟着我一样。拒绝了他,陆小姐会不会后悔?”
陆鸱吻低头抠指甲,“能在基辅这种破地方遇见两位萧先生已经是奇遇,我只是个平凡的普通市民,从没想过能遇到巨富,而且还是活的。”
“难道陆小姐以为富商都不出门?”
“不,至少不会出现在这里。乌克兰环境不好,影视剧里都说富商们买了太平洋上的小岛一个人度假。”
萧九龄大衣里穿着西装,他脱下西装外套,说:“陆小姐电视看得太多,事实也并不如此。”陆鸱吻抬起头,正好对上萧九龄的长腿和他白衬衫里线条极美的腰部,她又低下了头,“嗯。我知道电视剧本是骗人的,因为编剧都是穷鬼。”
“陆小姐很可爱。”萧九龄笑起来。
陆鸱吻撇撇嘴,“本来就是。哪个有钱人自己写剧本的,劳累又廉价,就如打字工人,不得尊重。”
萧九龄开始解衬衫扣子,问:“陆小姐学什么专业?”
陆鸱吻掰着手指,“翻译,俄英互译。”她顿了一顿,“不过也没用,乌克兰人不爱说英语,或许当时应该学个俄乌互译。”
乌语自俄语改编而来,完全可以作方言看待。萧九龄笑的更加开怀,“陆小姐很善于自嘲,是否最近不太顺心?”
陆鸱吻偏着头,“没什么不顺心,我爸爸组织新的家庭,说压力大,我出国对他是一笔大的开销,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年就不来了。”
“冒昧问一句,令尊从事的职业是?”
有钱人就是这个腔调,陆鸱吻被屋内的暖气熏得要缺氧,她拉开羽绒服的拉链,稍微动了动,“我爸爸过去是个大学历史教授,后来钻研易经入了迷,整日给人看风水。嗯,就是例如萧先生这样的富商,就是他的潜在客户。”
萧九龄已经解开了他的衬衫袖口,陆鸱吻低着头,不再抬头,她说:“萧先生要冲凉是吧,那我不打扰萧先生,我”
浴室里头传来哗哗的水声,陆鸱吻隔着磨砂玻璃望了里头一眼,年轻男人极好的线条隐隐约约,陆鸱吻鼻子有点湿,用纸巾一抹,原来是鼻涕。她暗念一句:“妈的,还以为是鼻血。”
基辅凌晨的夜里,陆鸱吻独坐高楼,萧九龄裹着一条浴巾围在胯部,也不知道他里头穿了内裤没有,陆鸱吻一直望着窗外,假装欣赏风景。
“唰”,窗帘被拉上了。萧九龄背对陆鸱吻,说:“陆小姐好似在看外头的灯火,又好似在看我,我不希望我自恋的想法亵渎了陆小姐,所以还是拉上窗帘。陆小姐此刻想做点甚么,是直接睡觉,还是看本书,或者做个睡前朗诵?”
陆鸱吻靠在沙发上,又将羽绒服脱下来盖在身上,她说:“老师评价我读俄语似嚼柴,无甚感情,如果萧先生愿意,可以来一首普希金。”
“ra6n”,萧九龄果然声线尤美。
陆鸱吻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我曾经爱过你,yknh。”
孟锦绣手指拿开那提花排版,“你没记错,是人心不古,欺负戴望舒先生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人,无人站出来与他打官司。”
两人不语,孟锦绣拿出人间四月天的诗版来,“这才是给三位佳丽的配诗,所幸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红遍了半边天,无人敢盗。你是不知,做文字工作的,但凡偏门一点的,都被剽窃光了。前几日我爸爸还接了个官司,一个红了半个世纪老牌作家告一只当红炸子鸡侵权,我瞧过了,那人只差改了男女主人翁的名字说是自己的,你说如今的犯罪成本怎么如此低廉。”
陆鸱吻摇头,“甚么作家,写不出来就不要写,就如不能拉屎不要占着茅坑一样,拿来主义,没有廉耻。”
孟锦绣拿开那单曲推荐,“喏,唐诗岑的独照做封底,这回莫baby赚了,唐诗岑不听话,吵着要跳槽星河娱乐,原东家不高兴了,这回给了个封底,白白让莫贝贝压她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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