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拍拍顾予临的肩膀:“不过胜在有逼格,国际化。
这条路万一走通了,你就是鼻祖,能划分华语乐坛时代的鼻祖。”
江筱然想,其实鼻不鼻祖对他来说没什么,他最想做的,只是带着赤诚之心向光明处前行而已。
从他十五岁那年开始,他所有的努力,全都是为了那个结果而已。
他想让世界听到,中国人也能赶上浪潮的音乐。
同年十月,顾予临的新专辑发布。
先发布的是电子版的新专辑。
那张专辑历时一年多,辗转国内外,邀请多名世界级的编曲、编舞老师以及幕后团队重金打造。
不再局限于比赛时原创的舒缓情歌,他迈向了国内少有人敢轻易尝试的空白领域。
这张专辑走的是国际流行的、潮流尖端的音乐路线,在、nprr&p;当代&p;、rn&p;另类&p;、嘻哈领域里大胆尝试,曲风也广泛涉猎了rp、rss、&p;、rp、bn等这个时代最国际化的风格与包装。
他和团队都有着开阔的视野与眼界,而且对音乐一直保留着严肃而诚挚的态度,并没有因为是多栖发展的路线就在音乐上敷衍了事。
中国的流行乐较世界相比,其实还是落后的。
传统音乐仍旧占领主导,把华语乐坛拉着往后拖,但后方是普罗大众极其高涨的热情。
他想做的,就是将中国绝大部分的歌曲,拉上国际音乐的水平。
这注定是一个不算太容易的过程。
但成绩超出了江筱然的预料。
不到一个月,电子专辑销量破百万。
在美国某权威性的歌曲下载排行榜上,主打歌获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这也是迄今为止,华语歌曲在此榜单中的最好成绩。
点击破百万,顾予临是达到此成就最快的中国歌手。
他一口气破了两项国人创下的纪录。
专辑发完之后没多久,顾予临放了个假,带江筱然去加拿大采风。
飞机上,江筱然还在跟他说专辑的事情。
“现在大们都疯了,天天都能看到夸你的。”
旁边似乎有人在偷偷拍照,但他们都不在意了。
顾予临靠在椅背上,一边玩她的头发一边答应着:“嗯?”
他知道她有话要说。
她说:“他们都说你是奇迹来着,能在中国把这种音乐流传出粉丝群体,在国外取得那么好的成绩。
虽然说没火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但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是只有我知道你为这张专辑准备了多久,熬了多少夜,其中的任何一个细微的想法可能都是你积攒了五年的喷发”
“每一个看似轻松的成绩,其实你都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她比任何人都懂得他。
他笑吟吟地点头:“嗯。”
很多时候听她说话,让他觉得,就算有人不理解他也没有关系,她理解他,那样就够了。
她在飞机上睡着。
飞机冲上云霄的那一刻,有细碎的光淌在她的面庞上。
柔软,安宁,却极其强大。
他明白,他们之间能相对平淡而安稳地走到这一步,大多数依仗的,都是她的强大。
身为艺人的女朋友,需要有极其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很强的克制能力。
在恋情还未公开时,矜持而克制地忍耐,不乱说,不乱做,不去澄清无关紧要的绯闻,不随便耍小脾气,不随意吃醋。
因为一个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还必须对他保有绝对的信任和坦诚。
其实这是很难的东西。
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她。
在不甚明晰的感情中突围,并且,还能将自己的事业驾驭得风生水起。
她的辛苦大概也不输他。
假如重来一次或是怎样的人生都好,就算是重来千千万万次
他想,能够陪伴和等待着自己的,也只有她了。
自魁北克而起,从圣劳伦斯河一路向前蜿蜒,是加拿大著名的枫树大道。
枫叶红如晚霞,透过天光密密麻麻地绽放,自下而上望去,像一朵一朵亮丽的火红云盏摇曳在天幕中。
风一起,枫叶四下宛转,发出悉悉率率的声响,宛如恋人私语。
有树叶打着旋儿降落下来。
“听说,抓住降落的树叶,就能和同行的恋人抵达此生的圆满。”
江筱然念出赵嘉映发来的肉麻句子,身子一抖,“这都是从哪部韩剧里学来的句子?”
收好手机一回头,顾予临已经伸手抓住一片枫叶。
江筱然:
“你动作挺快啊。”
他垂着眼睑朝她笑:“当然,事关重大,不可不快。”
江筱然:“那万一没抓住呢?”
他把树叶辗转到另一只手上,腾出来的手稳稳把她牵住。
“抓不住就算了,抓住你就行了。”
“毕竟要不要达成圆满,还是你说了算。”
江筱然仰头,揶揄道:“不向枫叶之神祈求一下么?”
“不求,”他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向来只求老婆。”
他的香水一路窜进她鼻腔,那是她给他买来的味道,浅而清冽,只有他喷上去最好闻。
沿着枫树大道一路前行,走到一半时,江筱然回头望。
漫山遍野的红和橘黄,把整个视线染成惹眼的一大块。
有光顺着树影婆娑一地,把路面切割成明与暗的一个个小方格。
这里难得安静,难得闲暇,难得一切都放慢了步伐。
回头一看,像是走过了自己的小半生。
曾在明亮中砥砺前行,在黑暗中挣扎而起,在光与影的炫目中,也曾有过迷失自我的片刻。
犹豫、彷徨、踌躇,但幸好能拉住他的手。
那样就够了。
到酒店的时候,飞哥那边正巧传来捷报。
“不得了了,你他妈拿到回声奖最佳男歌手提名了!”
视屏通话的那端,飞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江筱然:“回声奖?
我怎么没”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看向屏幕中的经纪人:“不会吧?
国外的奖?
!”
飞哥:“是啊,回声奖,美国的,歌曲届的奥斯卡。
第一张专辑拿到提名了,居然有这种奇迹!”
顾予临:“通知给老师们了吗?
还是要多多感谢他们,毕竟整张专辑的曲风和脉络什么的,他们有很大功劳。”
飞哥:“我的小祖宗,整个工作室开心坏了,正跟媒体联系呢。
你怎么就能这么处变不惊地要我去感谢一下老师们?
!”
顾予临:“提名而已,又不是真正拿奖了。”
飞哥咆哮了:“你今年二十一岁!中国人!拿回声奖的提名!从古到今第三个!燥起来啊顾大爷!”
顾予临总算成功被逗笑,笑着朝那边挥手:“我是要燥起来了,但是对象不对。
飞哥,还有事吗?”
飞哥立刻懂了,比“”手势:“后天有采访,别忘了就行,我先挂了,你们俩好好玩着。
对了,我定的酒店不错吧?”
挂掉电话,顾予临心里想。
酒店怎么样,还是要试过才知道。
抬头,猎物正躺在床上看手机。
她的声音清晰:“哇,我查到啦,你真的是第三个拿到提名的诶,上一个还是二十年之前的某位前辈好像只有一个是拿了奖的不过我觉得拿不到也没关系啦,起码能提名就很棒了,你才这么小诶”
说到兴起处,她从床上弹了起来,捧着手机继续朗读。
洁白柔软的床垫,因为她而微微陷下去,又在边沿处蓬蓬松松地鼓起来。
她大腿并拢,小腿却向外撇开,一寸寸的莹白跟背景色相得益彰,看得人喉头发痒。
读完了,发现他在失神,江筱然清清嗓子,略微不满地拿手敲了敲床垫。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他终于挪回目光,眼神定焦。
“为什么坐起来了?”
江筱然:“哈?”
他脱下外套,慢条斯理地开口。
“反正最后都要躺下去的,就不要坐起来了吧。”
江筱然:“”
他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顿悟:“不过,你要是想让我推倒你,也不是不可以。”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江筱然充分顿悟到,在同样的运动量下,男人永远比女人有更多的精力。
来自小江同志凌晨三点才睡的客户端。
加拿大的夜色,同样媚人。
回国后,顾予临的专辑宣传很快走入尾声。
的整张专辑,靠着顾予临在年轻受众中极高的知名度,和团队纯熟到位的宣传手段,以及高制作的水平打底,在众多抒情歌曲中脱颖而出。
在各大音乐软件的快歌当中,排名榜首的不再是欧美日韩的标志性歌曲,取而代之的,是“顾式音乐”。
整张专辑的传唱度和知名度也渐渐打开。
新的风向标一旦树立起来,千千万万躁动着的音乐人,也将重整旗鼓,昂首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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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的音乐带着国际元素,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自顾予临发布新专辑起,往后再数一年半,媒体回顾的时候,戏称这是“华语乐坛的爆发年”。
没人能想到,带领这场如原子弹一般的爆炸的,是一位年仅二十二岁的青年歌手。
那一年,他们大四。
但人生好像才刚刚开始,真正属于他们的收获季,仍旧尚未到来。
而那些应得的奖赏,也即将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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