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兄嫂庇护之下的司马滢萱,也并没有以往的简单快乐了。每当午夜梦回,那些在她生命里烙下印记的人,都会勾起她的哀思。

墨翎是司马滢萱的贴身护卫,多少个夜晚,她都听见司马滢萱那压抑的哭声。

为了不沉浸在悲伤之中,司马滢萱没日没夜的练武研究阵法医学。将她这几年在江湖中学到的东西,都更加深入的去探索,去练习,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不让自己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司马滢泽和谢淑离这些年,时不时也接到墨翎的信,知道司马滢萱的近况如何,此次回来,也听说了司马滢萱在天医谷的事,虽然不知其细节,也知道个大概。

见司马滢萱这个样子,做兄嫂的也心疼,但也不好直接开口,只是多劝她休息休息,出去玩玩儿。

司马一族早成了各国的靶子,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暗中培植势力,行走于世也不敢用司马为姓,年隐匿于南方一带,可依然有人不遗余力的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阿七的那位师兄,是弘农杨氏的子弟杨攸宁。留着世族子弟的血,又学了身经世谋略的本事,不愿只待在山中教导弟子,便下山找到南越的国君,想要一展报复。

当时,南越国已是南方最大的国家,对南疆一带的掌控力十分可怖,自然是知道南方有司马一族的活动痕迹,但他又不敢对外传播这一消息,恐给了其他几国,进攻南越的借口。

是以,南越国君只得命杨攸宁,偷偷查探,打入司马一族内部,寻个机会,将司马一族的余孽斩草除根!

一切动作只在暗中进行,为了取得司马滢泽的信任,杨攸宁在司马一族潜伏近五年,也不敢向南越传递任何消息,终是被他找到机会,联络上南越的用毒高手,暗害了司马滢泽夫妇。

那时,正逢司马滢萱闭关研究医术,因为她的小侄子生下来就患有怪病,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眼睛血红,行为失控,司马滢萱一直在着手研究此事,刚好这次有了点眉目,便闭关起来。

待她出关之时,只看到倒在阵法外的墨翎,以及昏迷多时的小侄儿。

因着她是在一处僻静的山间木屋闭关,周围又布了阵法是以无人找到这里,墨翎拼死救下年幼的尧殇,就带着他来了司马滢萱这儿。

等救醒墨翎,司马滢萱知道了发生的一切,也知道是那个杨攸宁,导致的这一场祸事。她顾不得悲伤,联络了各处司马一族的手下,送去讣告,也表明要各处的人,直接支持尧殇。为小侄子,保留下属于他的势力,没让司马一族剩余的人乱起来。

她查探到杨攸宁的底细,便要向其复仇!

得知杨攸宁每年六月会师门待一段时间,她便选了这个时候。因为杨攸宁这一批的弟子,许多都选择出仕,并在各国有了不小的名气,由他们师父所创立的千演门也走入世人的视线当中,许多人慕名求学,只为在乱世中获得一席之地。

司马滢萱也知道千演门的厉害,便报了必死的决心。可惜小侄子的怪病还没有医好,她便带着自己贴身之物,写了一封信,将小侄子丢到了天医谷。

瞒着墨翎,司马滢萱独自去了千重山,成功混进千演门,并在杨攸宁回师门休假时,找到机会,在午膳里,下了迷药。

因在千演门待了这许久,司马滢萱也就对此有了不少了解,知道千演门的门主正在闭关,此时是下手的好时机。

当大部分人都中了迷药后,司马滢萱便握着匕首,一步步逼近杨攸宁,只是他毕竟是习武之人,这迷药未能将他完全迷晕,他此时也只是浑身无力,行动不便,但还不至于就此昏迷。

司马滢萱本想杀了杨攸宁便离开此地,却不料,被一个今日刚从山下回来的弟子碰到这一幕,那弟子曾受过杨攸宁的恩惠,见这不知哪儿来了女子要对其下杀手,早就是急的不行,又见其他师兄弟东倒西歪的,也不知是死是活,不问缘由,便提着剑要上来砍司马滢萱。

司马滢萱见状,忙回身躲过这一击,却不料那杨攸宁竟要在背后偷袭她。

“哼!”司马滢萱冷哼一声,再不耽误,直接用匕首抹了杨攸宁的脖子,见那弟子向她砍来,害怕引起外门弟子的注意,届时更不好脱身,便想趁早离开,却不料,那人穷追不舍,更是发出了信号,引了更多弟子前来。

司马滢萱无法,只得出手还击自卫。

这样一来,千演门的弟子伤亡便多了起来,而司马滢萱,也被逼到了千演门的后山之上。

看着那飞流而下的瀑布,司马滢萱想赌一把,从这儿跳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眼见着后面追兵越发近了,司马滢萱咬了咬牙,准备跳下去时,便听得有人喊道:“门主来了!”

司马滢萱不再犹豫,她已经感受到有股杀气逼近,再不动作,恐怕会被直接打死!可怎知刚纵身起跳时,便被一根银针射中后背,顿时便觉灼热非常。

司马滢萱吃痛,在落下悬崖的最后一刻,回头看到了那人,而那人在看到司马滢萱转过来的容颜,亦是愣在了原地。

“阿七”司马滢萱喃喃出声

坠落下去的司马滢萱,的确命大的没死,昏昏沉沉之间,被水流冲进了瀑布底下的一个寒潭之中。

而此时正在寒潭底下的司马滢萱,摸着那只莫云歌送给她的荷包,嘴角是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之所以一直随身带着这只荷包,不是因为还顾念着与莫云歌的姐妹之情,只是因为,这里面,有一个天医谷秘制的保命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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