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舞的舞,跟不认真的课间操大同小异。
太子随着奏乐享受地打着节拍,看得津津有味。月纱忍不住怀疑,他是在看舞呢,还是在看舞姬?
一段舞蹈结束时,宾客们开始轮番向太子敬酒。太子一杯接一杯,来者不拒,趁着兴致,喝得很是爽快。
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场面好不热闹。
月纱却不禁想起了六王爷。此时被废黜王爷之位,软禁在家的他,不知道准备如何度过今晚。
可怜的六王爷。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导致他的人生提早走到终点的人究竟是谁。
她的感慨全是因为无聊,绝对没有一丝同情。
六王爷在府上绝望的时候,太子殿下正堂而皇之地拉帮结派。
此次他邀请的宾客,除了他的手足们和皇上钦点的秦月纱,其他人都是他有心拉拢的对象。哪怕其中有些人已经有了选择,也不妨他示出友善的信号。良禽择木而栖,他能办这场寿宴,充分说明了他,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聪明人一定会慎重抉择。
“哎呀,”和月纱同桌的一位粉衣小姐被旁边的小姐撞了一下,手里的果酒洒了一身,裙子都被染了色,“你怎么……”原本想发脾气,仔细一看也是出身达官显贵的小姐,粉衣姑娘的话急急止住。但任谁都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怨念。
“我没注意嘛,”那位小姐反而更不高兴,指责道:“谁让你端着酒杯不小心一点?看我裙子都被你的酒溅到了。”她的裙子是深蓝色的,只溅到了几滴,不注意完全看不出来,更别说是依靠烛光取亮的夜里。
而粉色裙子的姑娘身上果酒沾了一大片,就像干涸了的血迹一样,惨不忍睹。
粉衣姑娘瞪着旁边的小姐,嘴巴嚅动,像在拼命酝酿更具有杀伤力的语言。可从她刚才止住话头的就可以看出,她的家教不允许她这么做。
“菲菲,算了,那么多人呢,太子还在呢。”粉衣小姐身边的绿衣姑娘拉住她,劝道,“你别急,我马车上有一套新衣服,昨天送去改尺寸,今天来的时候顺路取的,我让小厮赶紧去拿。”
寿宴还没有结束,菲菲不好意思先走,她这次是代表她爹来的。出门前她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多和太子喝几杯,让太子知道他们家的选择。她刚刚端起酒杯就是要去敬太子的。
“哎,来人,”绿衣姑娘唤来小厮和东宫的侍女,吩咐小厮:“你去马车上把今天刚取的衣裳拿来,”又吩咐侍女,“你带柳小姐去客房休息一下,顺便把衣服换了。小事就不要劳烦太子和太子妃了。”她扶起柳菲菲,悄悄递了块银子给侍女。
三个女人一台戏,月纱这才开始觉得寿宴有意思。
柳菲菲一离场,绿衣姑娘和撞人的小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交换了一下眼神。
月纱虽然不认识她们,但她对柳菲菲的名字有印象。柳菲菲是礼部郎中柳成才的幺女,和玄武将军秦浩诚的儿子近日订了亲。礼部郎中和他的家族都是亲太子一派。玄武将军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站队,只以保家卫国为己任,拒绝参与政治、
所以礼部郎中和玄武将军的联姻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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