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训练了一月之久,比赛时面对的是来自各国、水平不一的选手,然而在国内训练,多数情况下,只有他一个人在场地飙。
他正好缺一个对手。
“那你一个人,可得注意了。”
陈情戴上头盔,看向陈深的眼神带着素来的挑衅。他折身上车。
陈深眉梢微扬:“奉陪到底。”
赛车与他们的赛车服同色系,黑白撞色的视差十分强烈。
上车检查,熟稔地点火。
忽地,引擎轰隆两声响交叠在一起,划破静谧的空气,几乎分不清谁先谁后,两辆赛车如黑白两道惊雷,厉风疾电般窜了出去!
陈情毕竟拿过冠军,接受过专业严苛的训练,他轻松地滑入一个个弯心,平稳通过,没等车身和情绪舒缓,继续加大马力飞驰。
陈深虽没有他熟练,却胜在更稳,且稳中带着些不入流、却十分有用的技巧。脱离了赛车场上的常轨操作手段,虽被陈情甩下一截,很快又能追上去。
黑白交织,一时难分彼此。
谁也不退让,明争暗取,拼尽了力气较量。
赛车场的赛道呈“上”字型,最上端有个30的小斜坡,稍不留神,车身控制不稳,就可能会在这里吃一堑,导致节奏被打乱。
几乎是无数车手的绊脚石。
陈情从没有在这儿吃过亏。
就如同他这么多年来,从不在陈深面前吃亏。
以牙还牙,不落气势是常态。
他右脚一沉,飞驰神往,车身在空中滞了小几秒,稳稳落地,轻松通过。
陈深彻底被甩开。
这一刻,陈情却没有丝毫想暗嘲陈深的意思。
透过后视镜看到那辆黑红相间的赛车相距他几十米开外,仍死咬住他不放,使劲浑身解数想追上他。
这样的较量,反而让他感到愉悦。
多年来,暗地里的、或像如此明晃晃的较量不下其数。
这一刻却不像是带有以想凌驾对方一头为目的的比拼,而像只是在进行某项饭后消遣的娱乐活动。
比赛第二。
飙了三五圈下来,陈深始终在那个斜坡的前半段与陈情不相上下,后期却落下陈情一大截儿,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了。
最后一圈,两辆车相继通过重点,稳稳停下。
胜负一目了然。
陈深毕竟不是专业车手,很久没开了。下车难免有些不适应,头重脚轻的。
绕过车头,陈深走过来,认输似地,朝陈情尴尬一笑:“非要跟你比,其实……我还差很远吧?”
陈情仰头喝矿泉水,捏了下水瓶。单眼皮掀开个好看的弧度,扬了下唇,
“哦,还可以。”
冬季赛在即,陈情常训练到很晚才回来。也不知他那副身子骨是不是铁打的,临近年关,一边要兼顾公司的事情,一边还要训练。
最近似乎是实在有些忙不开了,姜意禾听时迩说,陈情最近在给自己物色新秘书。
姜意禾离职大概一月左右,偶尔会在家帮他处理事情。
可脱离岗位太久,公司方方面面的情况和细节无法第一时间得知。后来,他也不让她管了。
最近嗜睡,有几次从外面回来,她一个人吃过饭觉得困倦,一觉睡到晚上十一点多,陈情才刚进家门。
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白天那么忙,晚上还有空折腾她。
定做的婚纱耽搁了很久才送到,困意袭来,姜意禾坐在婚纱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试婚纱时,她还意外地发现腰好像紧了。
尺寸是一月前量的。
陈情最近都不回家吃晚饭,她一个人随便解决,吃得少,应该……不会胖吧?
从试衣间出来,店内的几个小姑娘凑在一起刷微博。
数年前,陈情作为“最年轻的天才车手”夺冠时在港城中也掀起了一阵不小的热潮。
冬季赛组委会的官方微博发布了选手的定妆照。
一副英朗帅气的亚裔面孔在一众欧洲面孔中非常打眼。
何况他还是前冠军,又是港城上流社会的热门人物,还是个年纪轻轻就手握财阀集团命脉的总裁。
多种身份加持,足以引起不小的议论。
当然,他现在又多了个标签:已订婚,有未婚妻。
比之从前和晟秋那种捕风捉影的传闻,这可是他本人亲口承认的。
店内的小姑娘见过陈情到店,当时就对他频频侧目,印象极深。也认得姜意禾。
姜意禾一出来,她们的议论声也停了。
“陈太太,还满意吗?”店长微笑着上前说,“陈总吩咐了,让你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告诉我们。”
姜意禾站在镜子前。
一身骨感的珍珠白,设计大气简单,细微之处用蕾丝勾线,不失典雅精致。
质感垂垂,流泻在脚旁,掐出一线盈盈袅袅的曲线,处处贴合了她身材的轮廓,一副浑然天成的媚骨。
俞安阳吸了口果汁,眼睛都直了:“妈呀,你也太好看了吧……”
“天啊……真美啊。”
店内的小姑娘们又开始议论。
“之前我还不信这位陈太太是陈情的准太太,没想到居然真的是……”
“我不是都跟你说了么?我之前亲眼看到陈情陪她来的。”
“那今天陈情怎么没来?”
“要比赛了啊……”
姜意禾毫不回避这些窸窸窣窣的议论,眉眼流转之间,倒有些难掩的得意之色。
她对镜前后又欣赏了一番,轻轻地笑:“款式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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