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拳来腿往,打得好不激烈,转眼四十余合过去,马涛渐渐焦躁起来,心想看不出来,姓夏的武功竟这么好!这家伙平时沉默寡言,多一句话也不说,我要连这么个窝囊废都赢不了,还有什么脸跟李乐山争雄?心念及此,出手愈发凶狠起来,杀招迭出,招招攻向夏忠良要害,这已不像比武较技,好像要分个你死我活一般!
眼见场上的形势愈发凶险,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李乐山走到圆峰身边,说道:“大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叫他们住手吧!”
圆峰哼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夏忠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连我也不知道他武功究竟多深,索性趁这个机会将他家底逼出来,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
李乐山皱眉道:“这又是何苦呢?”
圆峰低声道:“这次声讨少林圆真,影响着实不小,对方毕竟是少林方丈身份,江湖上朋党极众,若不摆出些实力震慑一下,恐怕会有人借机闹事,愚兄必须防患于未然!”
李乐山这才明白圆峰的目的,不禁更加佩服此人老谋深算,每个举动背后都有深层的考虑。但同时李乐山又有另一种感觉,这圆峰貌似不可一世,其实却多少有点色厉内荏,否则他根本不必如此显赫声威,这么一琢磨,更觉昨天夏忠良的话很有道理,薪火传人们很可能已离开了金陵,不过究竟去了哪里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场上却风云突变,原来马涛久战不胜,渐渐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技,就见他一拳紧似一拳,一掌快过一掌,到后来拳风呼啸,掌影纵横,只看得观战众人眼花缭乱,莫辨虚实,战至分际,蓦地一拳捣出,这一下势若雷霆,直袭夏忠良前胸。
夏忠良似有些准备不足,微一愣神间已被对方突破中宫,一拳正中胸口。
马涛也未想到这一击能够得手,刹那间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夏忠良好歹也跟随圆峰多年,是镖局中的副镖头,眼下正在用人之际,我若一拳打死了他,在圆峰面前也不好交代。想到这急忙遏制拳势,想将发出的真力撤回,这一下就犯了武学大忌,耳畔边就听圆峰大叫一声:“留神!”
马涛一愣,未等反应过来,就见夏忠良右手疾出,食中二指直向自己双眼点来。这一招大出马涛意料,此时他正在收势之中,根本无力躲闪,被夏忠良一下戳中双眼,“啊”的一声以手捂面,倒在地上翻滚不绝!而夏忠良也被对方一拳击出丈许,饶是马涛已将力量撤至四成,可也不容小觑,登时三根肋骨断裂,坐在地上大口吐血!
这一下两败俱伤,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一时间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似连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圆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马涛出身少林,是圆峰的嫡系弟子,在所有薪火传人中武功最高,一直被他视作衣钵传人。本来在圆峰的计划里,今日马涛若能战胜李乐山,那么便可顺理成章的接管华夏镖局,没想到夏忠良突然杀出,不但破坏了整个计划,更令他损失了一员得力干将。
此时全场气氛沉重至极,压抑得犹如一潭死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生怕一句话说错而惹祸上身。最后还是李乐山站出来主持局面,唤来几名下属抬过担架,将两位伤者送进房间,裹伤敷药,小心照料。
正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忙活时,忽有人前来禀报,称武当掌门金风携弟子登门求见,随行的还有天门、崆峒、青城以及邛崃等各派众人。
李乐山闻听立时心头一黯:为了拯救少林,他铤而走险,煞费苦心,没想到最后还是无法改变失败的命运,圆真是唯一知晓圆峰秘密的人,他若一死,少林将彻底落入圆峰的魔掌。
而这个时候,圆峰仍在痛惜马涛的不幸,心烦意乱,也不出迎,吩咐将客人们直接带至此处相见。
李乐山何等机敏,当即抓住机会,快步直向大门外迎去。
一到招贤馆门口,便见外面人头攒动,来的人显然不少,除了武当以外,另有天门派、崆峒派、青城派以及邛崃派等近百门人弟子,这些人远道而来,一个个神情庄重,显得心事重重。
李乐山暗暗纳闷:怎么七大门派所有人全都到了?莫非金风道人感觉事情严重,不敢擅自做主,遂通知大伙一同前来见证?
那边金风道人一见李乐山出现,当即快步上前,紧紧拉着他的手,连声道:“天佑善人,李大侠,你果然从云南平安归来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李乐山也很感慨,刚要寒暄,突然望见人群中站着个老和尚,神情落寞,面容憔悴,正是少林方丈圆真。此时正被雷鹏与青城子一左一右夹在当中。
李乐山脸色一变,急忙道:“道长,你们真的把圆真大师带来了?”
金风道人点头道:“不错,前不久圆真来到武当,在贫道面前搬弄是非,想挑拨七大派与圆峰大师的关系,所幸贫道早已得知真相,当场将他制住,并邀来各路同道,一齐将他押到金陵,让圆峰大师亲自发落!”
李乐山顿足连连,叫道:“错了,你们全错了,元凶不是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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