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忠良叹了口气,怅然道:“我活了四十多年,一事无成,而今朱棣迁都在即,吾皇也打消了复位之想,我苟且于世实在多余!倒不如舍命一拼,万一能够重创此獠,这辈子也算有点意义了”

李乐山急忙道:“圆峰大逆不道,罪不容诛,这样的人必须当众公开裁决,私下一刀杀了太便宜他了!”顿了顿,又道:“另外,此人手中还控制着薪火传人,那些都是七大门派的希望,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听命于圆峰,在事情搞清楚以前,实不宜草率行事!”

夏忠良明白李乐山说这么多就是不想自己去冒险,遂点头道:“我明白了,李兄请放心,夏某不会轻举妄动的。”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据我观察,这段日子以来,天禽四组似乎并不在金陵”

李乐山愕然道:“不会吧,一个月前我刚回来时,还见到不少高手呢”

夏忠良道:“当时确实有一些,但大部分都已经不在了。”

李乐山挠了挠脑袋,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夏兄你认得准吗?”

夏忠良笑了笑,道:“不管怎么说,我在招贤馆毕竟比你久得多,以前我虽然不清楚天禽四组的底细,接触的也不多,但终归还是能认出来的。”

李乐山仔细一想果然不错,天禽四组鸽鹞鹘鹰,印象中至少有四五十人之多,这也符合薪火传人组建时的规模,而那天席上作陪的高手,撑死也不足十人,其余的究竟去了哪里呢?

两个人面面相觑,皆迷惑不解,李乐山皱着眉道:“本来我这次回来,主要就是想接触到那些薪火传人,看看有没有机会加以分化,这样一来”

夏忠良沉吟道:“李兄弟,以我的感觉,那天禽四组并非是铁板一块,就拿那个马涛来说,此人似乎对圆峰颇多怨言,自打圆峰让你掌管招贤馆,那家伙就在底下大发牢骚,怪圆峰用人存私,咱们可不可以从此人着手,将他拉拢过来”

李乐山沉思有顷,忽眼神一凛,正色道:“万万不可!”

夏忠良不解道:“为什么?”

李乐山道:“马涛既然表现得如此明显,精明如圆峰者岂会不知?这是对方在故意做戏,万不可上当!”

夏忠良怔怔地道:“不会吧他们何必如此呢?”

李乐山严肃地道:“错不了,这招贤馆一直大门广开,收纳各路人才,其中难保没有细作混入,马涛此举,正是要将那些人吸引出来,加以清除!”

一番话说得夏忠良冷汗涔涔,无言以对,李乐山接着道:“正所谓貌合神离,貌离神合,天禽四组个个不凡,皆非易驯之辈,但真正心怀不满者绝不能表现得如此明显,至少绝不会是马涛!”

夏忠良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皱眉道:“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为所欲为不可?”

见李乐山也是一脸难色,夏忠良把牙一咬,说道:“管他的,反正事已至此,不如干脆破釜沉舟”

李乐山见他又要意气用事,正欲出言劝阻,夏忠良伸手一拦,笑道:“李兄弟,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你想想这么多年我是干什么的!要说沉得住气,姓夏的自信还不会输给旁人!”

李乐山这才心中一宽,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夏忠良毕竟不敢在招贤馆呆得太久,于是同李乐山挥手作别,踏着夜色返回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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