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张彪已经上路,李乐山暗自松了口气,他知道招贤馆远非看上去那么简单,身旁不知隐藏着多少圆峰的耳目,幸亏今日胡三前来告状,令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将张彪逐走,在这种形势下,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是夜,李乐山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的石亭内,自酌自饮。这些日子里,各种变故层出不穷,李乐山表面故作轻松,其实神经如绷紧的弓弦,一刻不敢放松,此时月上中天,喧闹的招贤馆已彻底安静下来,李乐山端起一杯酒,却迟迟未饮,太多的事情令他无法释怀,不出意外的话武当金风将在十里坡遇到张彪,由此真相大白,圆真也得摆脱嫌疑,两大掌门人冰释前嫌,合力讨敌,问题是他们斗得过圆峰吗?一旦双方火并起来,必是轰动天下的一战,武林的历史甚至将从此改写!按说圆峰恶积祸盈,纵百死已不足惜,但自己曾经答应过韩玉莺,无论如何也要饶圆峰一命,万一真的出现那种场面,自己又岂能眼睁睁的袖手旁观?想到这不禁一阵阵心烦意乱,只觉世人为了一己私利,勾心斗角,你争我夺,而我李乐山整日殚精竭虑,到底又为了什么呢?
正在他一个人独坐凉亭,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一阵微风飒然,有人一声不响的进了凉亭,李乐山骤然一惊,对方摸到近前他才察觉,必是绝顶高手无疑,正待回头,蓦地一股凌厉的掌风直向后颈袭来,这一掌狠辣至极,摆明了要置他于死地。
李乐山哪敢怠慢,急使一招“怪蟒翻身”,以些微之差避过来袭,转过身正欲开口,对方却停也不停,左一拳,右一掌,招招进逼,根本不给他半点喘息之机。
李乐山一边招架一边偷眼观瞧,只见对方青巾包头,露出冷电般的两道目光,李乐山心中一动,这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莫非是熟悉之人?但此时容不得他多想,那人出手如电,招招似疾风骤雨,攻势无休无止。
李乐山咬紧牙关,左挡右避,好容易逮到对方一个收招的机会,探单掌虚晃对方面门,跟着底下一脚横扫,至此总算还了一招。
那人往上一跃,拔起丈许,而后一个鹞子翻身,在半空中扑击而下,李乐山人在地上,眼见对方居高临下,呼啸而来,当即气沉丹田,运起“螳臂当车”的神技,刹那间臂力倍增,迎着对方的来袭挥击而上,由于此招威力巨大,一经使出对手非死即伤,若非万不得已李乐山绝少动用。
双掌相碰,“砰”的一声闷响,二人同时倒飞而出,李乐山大吃一惊,刚才一经对掌,他发现对方的掌力大得出奇,居然也是用的“螳臂当车”!此招乃明教十大绝学之一,当初由他老师亲自传授,如今明教早已没落,这门功夫也已失传,这个人如何懂得使用?他从哪里学到的?而对面那个人也明显呆住了,虽然看不到其表情,但眼神明显犹豫了起来,站在那边木然半晌,忽开口道:“方才你用的是什么功夫?”
李乐山平静的道:“朋友,咱们心照不宣,何必发此一问呢?”
那人又道:“螳臂当车,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李乐山笑道:“当然是跟师父学的了!”
就见那人双眉紧皱,死死盯着李乐山,缓缓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乐山笑容一敛,正色道:“我是李乐山,你是谁?”
那人默然半晌,忽开口吟道:“大漠白沙玉笛飞,一去三生渐忘谁?”
李乐山跟着道:“日月同辉出乱世,光明圣火盼东归!”
那人浑身一震,跟着伸手将脸上的青巾解下,露出一张冷峭的面庞,李乐山不看则以,一见之下几乎叫出声来,原来出现在眼前的非是旁个,赫然竟是华夏镖局的副镖头夏忠良。此番李乐山重回招贤馆,夏忠良一直没有露面,在他心中几乎已将此人遗忘,没想到今晚竟突然出现。
一时间李乐山脑海一片空白,怔然道:“夏镖头,你这是”
就见夏忠良伸手一挡,让他先不要声张,跟着身形一晃,飞快的在四下游走一圈,确定四周再无旁人后,这才重新回到李乐山跟前。
李乐山道:“夏镖头,你尽管放心好了,这后花园绝对安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敢随便进来!”
夏忠良点了点头,说道:“你真的是神教传人?”
李乐山明白对方口中的神教自是指明教而言!当即庄重的点了点头。
夏忠良深深吸了口气,摇头道:“幸亏及时发现,未酿成大祸,老实说,我今晚是专程来杀你的!”
李乐山苦笑道:“我也差点就死在你的手里了,但你为什么要来杀我?”
夏忠良道:“因为你的来历太诡秘了,既不是朝廷的人,又不是七大门派的人,自从你出现以后,圆峰的实力与日俱增,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你会坏了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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