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尧露出困惑的神色,他实在听不懂了。
但是他的心,又在莫名地抽痛,仿佛是被某种强烈的愧疚揪住。
他不由自主地端起酒,一饮而尽。
辛辣给舌尖和喉咙带来的疼痛,暂时压住了心痛。
她边喝边控诉,他边喝边倾听。
虽然她完全在胡说八道,他却没有一句反驳。任由她把所谓的“十年”的屈辱,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倒了出来,就再也塞不回去了。在这个世界,她将慢慢失去这些沉重的记忆。
直到伴随着西沉的月色醉倒。
她是在他的怀里醒来的。
此时已是第二日晌午,在东宫。
在元尧的床上。
元晚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元尧就作贤人状:“放心,孤什么也没有做。”
元晚河看自己衣着完好,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好像他确实没有诓她。
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是脑袋,里面空空的,丢了什么东西似的,嗯,应该不是智商。
似乎,是记忆?
那份记忆就像海水,本来把她填得满满的,令她不堪其重,快要沉没溺亡了。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开了闸,海水泄走了,整个人一下子空了,轻了。
好轻松啊,好愉快啊。
她居然伸了个懒腰。
却听元尧说:“虽然孤什么也没做,但是,大家都看到了怎么办?”
元晚河双手还举在头顶没收回来,蹭地把头转向他:“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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