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这儿有人!”
当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眼下这个对我微笑的少女。这个笑容,仿佛黑暗中的那一缕阳光,调动起我身体里所有的温暖……她不美,没有记忆中的左灵和宁可的美貌,但笑起来却很自然很清新也很温暖。她个子不高,却让人无缘无故想要保护。
“发生了什么?怎么伤得这么重?”她问我,我只是感觉好累,苦笑了下不想回答。好在有人替我回答了。
“好像是从时空之门中坠落的吧?”从她的身边走来一个中年男子,好像有些面瘫,至少我是这么想。他替我回答道。
说完,她怔了一下便即刻唤人取来了药材,付下身为我有莫有样地包扎起来,尽管手法真的不是很好,时常弄得我很痛,不过这番好心,我理解了。忍一忍没关系。只是感觉这些比起过去好像算不得什么。
“你叫什么?我叫千以音。”她甜美地笑着问我。
我愣了一下,只是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从哪里摔下来,从一片星空中坠落,就是他们刚才说的时空之门吧?然后醒来只剩下脑海里的一片零星的碎片了……我又苦笑了下,感觉自己真的好无能好无能……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莫名地,这种无能为过的感觉竟然让我那么熟悉,难道我曾经就是这样一个很无能的人么?还有我的脑海里出现过很多个名字:凌乱、凉汐硕、安宸、凉哲、凉天……但是却我不知道也没办法知道,哪一个会是我,或许根本没有我。我也不想去想,或许算是逃避吧?感觉这种胆小的作风不是自己该有的,但回忆起那些的痛苦,不单是胸口的压抑身体的痛楚,更是心里的痕迹……永不磨灭的痕迹……我能感觉到。
“好像是失忆了?”站在以音身边的那个男人又说道。他的样子给人一种莫名的严肃,那裤子上的链子更让我下意识地抗拒他,感觉这样的一个人不会好到哪去,至少从我的角度是不喜欢的。我也决心会小心的。但我不论如何也不理解,这样严肃形似小混混的他为何会跟在这样一个看起来不大正经又乖巧的小女孩身边,难道是以音家族很厉害么?或许是吧。
“那,我叫你千以亦好么?”她依旧是笑,没有过多的语言过多的表情,只是笑着问我。
“小姐,这……这不太好吧?”
原来是小姐,看来以音的地位真的很高呢,要是能和她混好,说不定对我也有好处。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也只能把这理解为我的一种性格吧?种种事件告诉我,我或许是个谨慎的人。然后我答应了她,因为莫名地,只是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但那个男人却忽然开口了。他又说:“亦已经死了……这样不太好吧?”
我闻言怔了一下,居然给我起一个死人的名字,尽管心里还是莫名有些不爽,但却说不出一句反抗的话。因为,这个名字我真的只是感觉好熟悉好熟悉……而且,不知道哪来的信念,我肯定,他一定没有死。对这个名字的任何,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再看记忆,也没有这样一个名字曾出现过。既然这样,又为什么会这般熟悉?!
“这有什么的,你看他都不介意。”说着,她拍了下我的后背。或许是没有注意力道过大,我猛地感觉一阵恶心,生生将即将要喷出的一口鲜血吞了回去,感觉面部有些发烫,毕竟人家救了我,弄脏了人家的衣服多不好,哪怕我真的伤得很重,但这样,感觉还是好脆弱好不文明,或许只是我的感觉。然后我隐藏了我的疼痛,笑着点了点头,但那血,还是不争气地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不是以音叫了出来,我都没有感觉……那么伤已经让我整个人都迟钝麻木了么?!
“呀!以亦!”就这样,她叫我以亦了,千以亦,我就叫千以亦了。只见她看到后猛地惊叫了起来,赶忙拿出一条花布手帕为我擦拭。在我血液的浸泡下,那些花竟开出了血的颜色……不知为何,这个颜色我竟然感觉那么熟悉,比我身上我喜欢的这一席黑色还要熟悉,或者是?我喜欢这个颜色?
她还自言自语着:“和以亦真像啊……一样的黑色,永远都是那么帅气……要是他还活着……”说着,竟然抽噎了起来,就这样按着我的肩莫名地动了情。我也静静地看着她,不去打扰她。我明白,回忆是一种多么痛苦的事,走出回忆,又是一种多么大的勇气……是啊,要是真的像她说的一样,能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那一定很好吧?可以做朋友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些,但是,说起朋友,在我的心里我却找不到这样一个给他或她挂上这两个字标签的人。难道我没有朋友么?……只是,好孤独的感觉……我听着她说的这些,也下意识地打量起她来,说来也奇怪,越看她越感觉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像她说得一样,这感觉,好熟悉啊……“啊对了,这里是南域。我是这里域主千室的千金。”而后她忽然振作了起来,快得令我都有些诧异,她继续滔滔不绝地为我讲着。我也欣然接受,毕竟初乍来到,我还对这里一无所知。不过说起千室,我竟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王室与凌室,或许是之前遇到的么?果然还是要快些想起来才好啊!虽然我也在逃避回忆,但终究还是要继续的……“你……知道星域么……”突然,她问我。
这个词我听过的,因为我还有印象,但我忘记了那是个什么地方,不好回答她,我只好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怎么以为,只见她的神情一下了暗了下去……“难道真的不存在了么……”
“不,一定存在。”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哪怕说的那样断断续续口齿不清,但也她明白了、听懂了,她对我笑笑,狠狠点了点头。我与她,都是那样的坚定,坚定它一定存在。
“跟我回家吧,看你这样子应该不会与我差多少,先在我家好好养养吧,等好了,再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会派他送送你。”说着,她指了指身边站着的那个严肃又像混子的男人。
她刚说完,我便一下子冷笑了起来,我冷冷地回答她:“我没有家。”说得那样坚决,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我只记得记忆深处那种呼唤,那种痛苦的呼唤,还有所经历的分别,提到家,那种感觉一下子溢了出来,我只是莫名地肯定,我没有家。不论曾经有没有,至少现在,永远不会有了……不会再有了……“怎么可能……发生了什么?”她惊讶地问我:“才这种年纪怎么可能没有家?”
我下意识地回忆,只是想不起来,没办法把那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或许我也害怕想起吧,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少了连接它们的东西,我只是突然感觉头好痛,我猛地抱着头,狠狠埋进了她的怀里,宁可咬破了嘴唇,却也不肯叫出声来。记忆中,我是一个不会流泪的人。更不会向任何人诉说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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