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景琪哭笑不得,只好先将疑问放回心里:“你先冷静一下!耀明?”他侧过头去,捕捉到耀明外泄出的一丝杀气。
耀明黑着脸拽过樊景琪,一路拉到了二楼,嘭地一声关紧了房门。
黄妙怡拆下毛巾搭在脖子处,蹲下去收拾残局。
诸葛策忙道:“我来就好。”
黄妙怡抿唇不语,捡着落在地上的食物碎屑。
任雪看向尤幻臻,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你最近这儿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尤幻臻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但被任雪这样指责,还是下意识地回了句嘴。他蹲在黄妙怡身边,口中喊着姐姐长姐姐短的开始伏低做小哄人。
任雪看出来尤幻臻刚才只是昏了头,便不再理会,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二楼。
房间内。
樊景琪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发现并无大碍后。
耀明背对着樊景琪,在凌乱的衣服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着火,放在唇边,狠狠地吸了一口再吐出,整张面孔被藏在灰色的薄雾后,弓着腰坐在椅子上,显得有几分脆弱。
樊景琪坐在床上,两只手努力地掰着耀明坐着的椅子,如同一只笨拙的小猫挥动爪子。可坐在上面的人丝毫不动,樊景琪只好作罢,自己跑到耀明的正面,半个身子趴在桌上,把头挤在耀明的怀里。
耀明顺势捻灭了烟,把樊景琪抱到床上。
樊景琪轻轻用指腹划过耀明的眉骨,耀明闭上了眼睛。
樊景琪知道他现在只想有个安静的环境,便没有出声,任由对方抱着自己。而他却在想尤幻臻眼中的暗影,是他自己的妖气吗,但那种陌生的敌视是他从未在尤幻臻的眼中见到的。
应该找个时间去问问他。樊景琪暗想,他嗅着耀明身上的味道,心放了下来。
无论耀明做什么决定,自己都会选择支持。但如果妙怡他们遇到危险,自己也不会坐视不管。
本不会对立的一群人,现在却站成了两方。
樊景琪看着自己的手指,茫然出神。
耀明似乎察觉到他的异常,昏睡着去摸樊景琪的手,将其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前。樊景琪回过神,感受着富有生命力的蹦跳,笑了起来。
直到傍晚,樊景琪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明明是看人家睡觉,现在倒成了自己睡,再这样下去迟早变傻。他看到耀明不在屋内,便穿着拖鞋出门。
黄妙怡、任雪和尤幻臻三个人在客厅斗地主,樊景琪看了看四周,不见诸葛策和耀明的身影。
任雪察觉出樊景琪的疑惑,说:“诸葛策说要出门办事,耀明跟着一起去了。”
樊景琪点点头,给自己斟了杯热水,坐在尤幻臻身边看牌。
尤幻臻不知道是点儿背还是怎的,脸上被贴满了白条,狼狈地撩开遮在眼前的障碍物,朝樊景琪要水喝。
黄妙怡盘着腿,笑嘻嘻道:“阿琪,今晚姐姐给你买糖吃。”
樊景琪见她气消了,跟着笑笑。
黄妙怡甩出一堆顺牌,得意地朝尤幻臻晃头,又道:“对了,秦老哥托我给你带句话,明儿天中午和你见面。”
樊景琪差点喷出来,忙说:“怎么才告诉我!”他刚要起身,又被黄妙怡扯着裤腿摁回位置上。
黄妙怡说:“啊呀,急什么啊,我告诉你男人了啊,他出门买车就是为了明天好送你啊。”
买车……樊景琪嘴角抽搐,和耀明经历了这么多,还没习惯他原本富二代的人设。
任雪从诸葛策那里知道了秦云长的事情,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趣,问道:“什么情况?”
能和佛界扯得上关系的人真的不多,就连任雪也未参与到那场战斗中。但在那场战斗后,佛界的人仿佛就被清零了。
黄妙怡扔下手里最后一张牌,“等明天阿琪去了不就知道了。春天了,赶紧掏钱别装傻。”
尤幻臻把前几天赢的钱输的快差不多了,任雪朝樊景琪勾勾手指。
樊景琪走过去,被任雪摁在自己的位置上:“来吧,输了算我头上。”
黄妙怡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喜欢和聪明的玩儿,这两个人太笨了。”
话到这个份儿上,樊景琪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尤幻臻问道:“说起来,佛魔两界那场战争到底是谁赢了?”
任雪淡淡答道:“都输了。”
“都输了?”尤幻臻太小了,根本不知道当年的战况,只是听族里的长辈提起过,当下听了这句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叫都输了?”
任雪道:“就是都输了,没有人赢。”
尤幻臻心想你这不是废话,揶揄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任雪不说话了。
樊景琪看着手里的扑克牌,缓缓道:“任雪当时不在场。应该说是佛界败给魔界。佛尊舍弃了自己,保住佛界。”
屋外秋雷大作,白色的闪电劈开了寂静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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