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人玩弄与鼓掌之中……华毅光是想想，便对林老的运筹帷幄能力浑身发寒，感觉自己往后的日子怕是有得熬。
“既然如此，这件事我还有几件事情没弄明白，正好现在一块儿问了……”
华毅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既然没有后悔药可吃，他自然要把自己的生存几率给拔高。
“既然您早派了王牌组去执行这项任务，为什么还要派孤鸾去？您不是不信任她吗？还有黑袍人的神秘势力怎么处理？他太强了，我怀疑我们所有的超能力者加起来都打不过他，更别说他背后还有一整个势力，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哎哟，人老了，你不能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一个一个来，我都会告诉你的。”林老头疼地哀嚎了一声。
说是记不住这么多，顿了顿，林老还是逐个回答了起来。
“虹裳那小丫头……”
听着林老的解释，华毅逐渐对他这盘大棋有了一个笼统的概念。
不信任就是最大的信任，林老相信任虹裳会阻止将星被带来燕京，毕竟天高皇帝远，以裘德的封闭，在王牌组又很忙碌的这段时间里，还真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便能让那些激进派有出动暗杀组的理由。
这一手棋叫做借刀杀人，到时候就算责问起来，超能力消失的锅，大部分也在激进派身上。
而关于黑袍人背后的势力，据林老说，他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下定了决心……
隔岸观火、金蝉脱壳……
听完，华毅这才知道，林老的格局不仅仅是国家，而是事关整个人类的存亡。
“我只是一介俗人，林老，您选择我……真的好吗？我可能没法挑起如此重的担子。”华毅叹了口气，心中滋味难明。
林老却是喝了口已经凉透的乌龙茶，无所谓地摆摆手：
“人死后，世界与自己再无关联，就像我以前对你说过的一样，人只要活着，无论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其实都是在为国家出力，你只管竭尽全力地去俗自己，成功或失败我并不在乎，你且记住我一句话。”
华毅点点头：“您说。”
“我们高层，只是活的时间比普通人长，知道得更多罢了，我们在用自己的智慧，尽可能不出错地维持着社会的安定，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些错，在错了之后便无法挽回，所以，在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时候，你不要坚信自己是对的。”
华毅迷糊了，不坚信自己是对的，那干嘛还要去做？
同样拿起茶喝了起来，华毅试图掩饰自己没懂的尴尬。
林老见他的窘迫模样，开怀大笑，然后突然说道：“听完将军的交代，现在请听听我这老人的一些牢骚吧。”
对林老话题的跳跃性有些摸不着头脑，华毅又不敢打断这位将军往事的回顾，只好耐心听了下去。
“那是我和舒院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随着时间流逝，回顾逐渐接近尾声，华毅越听越心惊，林老竟然与号称超能力之父的舒任两家，有着极深的渊源！
两家研究所的建立、联手和资金援助，林老在中间都产生了不可代替的纽带作用，说是他给了新科学面世的机会也不为过！
这下华毅就想不明白了，几乎是把将星和孤鸾当作亲生孙子一样对待的林老，怎能如此冷血地谈吐之前的计划？！
“林老！我不想让心中尊敬的那个你消失，请您不要再说了。”
终是忍不住出声打断，华毅也不知为何，自己有些生气。
“哎，你怎么像个年轻人一样没有耐心，”林老摇了摇头，却是在笑，“我也是个体面人，自然想把自己的形象在别人那里塑造得好一些。”
听出林老话中的别意，华毅糊涂地看着他：“那您这是？”
“得了，我就不拐弯末角了，并着刚才你不懂的那句话一起告诉你，这同样是一场考验，如果将星真的是人类那颗希望之星，那就不会这么轻易死掉，有一天，当他从牢笼里出来了，那就说明他们是对的，而我错了，到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怎么做？我还是希望从您口中亲自说出。”华毅说。
林老打了个哈欠，像是有些困了，他起身欲离开自己的书房，不似在回答，而是如同一个期盼远方孩童的家长般低语着。
“我由衷地希望，虹裳和舒言那俩孩子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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