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在来之前,任虹裳就联系过她,咖啡屋打工的两位会过来治疗,如果不想暴露的话,记得掩盖一下面容。但是忙着忙着,她竟然给忘了!

水灵灵的硕大眼睛瞪地老大,月姐与门口的言,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一旁的几名协助治疗的人好奇地看了过去,不知一向可爱温柔的月德姐姐,到底碰到了什么,为何会露出如此不优雅的表情。

“请问……”

言刚张口,月姐就如受惊的兔子般,连忙转过头,一只手挡在了侧脸。

“请进。”月姐幽幽地说。

搞不懂一群人为何盯着自己,言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准备室,把权辉扔在了月姐的桌子上:

“他耳膜好像破了,我也有点听不太清楚,而且右腿骨折了,能治好吗?”

“能,能,请座。”月姐依旧不敢转过头来,内心万马奔腾。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唯一的归所,也要失去了!她已经能想像到,待会儿言认出她后不假思索地问“月姐,咖啡屋今天没事么?你什么时候做起了兼职?”的样子了。

又或者,任虹裳已经告诉过他自己是军方派来的,感受到欺骗的言咆哮着骂自己“你明明是军人,为什么要开咖啡屋收留我!你这个骗子!监视者!大坏蛋……”什么的。

当然,月姐心中这奇葩的想法,言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就算他知道了月姐的身份,也顶多只会哦一声,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月姐是任虹裳的朋友,并且,言已经决定相信她了。

率先治疗的是言自己,看到指示了几次仍没对准位置的医生姐姐,言有些傻了,现在都流行不看伤员盲治的吗?

“那个,你能不能转过头来……”

“不能!哦,我是说,不能。”月姐立即拒绝,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是月德的身份,又换了一种腔调。

其他治疗人员偷笑了起来,月德姐姐这副模样也是挺搞笑的,待会儿一定要问问她突然间是怎么了。

“可是……”

“没有可是!”

“月姐?”

“……啊?什么?你在叫谁?“月姐心中一惊,嘴上却依旧在死撑。

“哦,你这样让我想起了打工店的老板,曾经面试我的时候也是遮遮掩掩的。”

这样下去治疗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言晚上还要去挑选兵器。他并没有发现月姐的身份,毕竟妆容和打扮完全如是两人,只是感觉对方应该是个害羞的姑娘,不由觉得需要鼓励一下对方。

“如果你觉得害羞的话,我可以闭上眼睛,不过刚才我在门口看见了你的模样,觉得你是一位美丽的女性,你大可以自信一点。”说罢,言便闭上了眼睛。

月姐微微偏头,透过指缝观察言,发现他真的闭上了眼睛,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来。

这家伙,居然还鼓励起我来了。

白给的机会不用白不用,月姐很快恢复了一位医者该有的态度,认真地开始试探言骨折的位置,为此,她翻开了言的裤脚,需要更加直观地观察。

随着裤脚一层层翻卷上去,一块又一块淤青与血块暴露视野中,月姐发现,言的整只右腿如同夜晚的光斑,竟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有些粗暴地拉开他的衣服、袖子,直到大片皮肤展露出来。

只见言浑身上下,几乎布满了令人心惊胆战的伤口,打击、利器、红肿……有些伤口甚至还在溢出新鲜的血污。

月姐难以想像,这一下午,他究竟拼命了多少场战斗!

“你这个疯子!要不是有我,这伤至少要躺医院两个月!”月姐沉着脸,语气中隐含着医者的怒气。

任哪位医生来看,都会对这名伤者彻底无语!

和之前治疗的那么多伤员不同,言身上的伤,完全就像是他自己故意造成的,哪有这么均匀遍布的伤口?哪有不顾及伤势一直战斗的人?真是疯子!虹裳怎么也不阻止一下他?

其实月姐是有些冤枉任虹裳了,这些伤只能算是比较严重的轻伤罢了。月姐不知道言的身体能力被强化过,才会把他当普通人来判断,事实上,以言被强化过的身体能力,真要治好用不上半个月。

当初为了保住自己的头发不被揪光,大校把言身体能力的事情告诉了任虹裳,所以虽然看着很令人心痛,但只要不至于出人命,任虹裳还是会尊重言的决定。毕竟,下次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她仍然不能保证自己能立即赶到身边。

“还好吧,手环没有触发。”月姐稍显粗暴的行为并没能让言皱眉,这种疼痛在研究所里已经习以为常了。

之前比赛时向任虹裳有确认过,比赛结束后是否能治好骨折,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言特地注意了一下受击点,以保证所有伤口均没超过骨折的程度。

月姐好奇地看了言一眼,总感觉这家伙话变多了,然后很生气地给他伤口来了一巴掌。

“疼吗?”

抽了抽嘴角,言回答:“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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