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天之痕最终没有继续坍塌下去,而是在肆虐了两天后逐渐收敛了,好像有一股力量无形之中抚平了一般。

那是有违常理的现象,整个物理界为之一震,差点推翻许多理论定律与猜想,只是这个现象是个例,无法再现,后来被判断为一次意外。

超能力,便是那个时候正式出现在人们眼前的。

无论是注水论文还是真心为了人类未来的发展,国际上都有权联合对华国施加压力,要求公开事情的真相,只是这些压力,当时都被推到了失踪的言身上。

如今找到了言,整个国家知道他身份的人屈指可数,天之痕的秘密首先要让自己人掌握,至于公布什么、公布多少,是其次才该考虑的事情。

所以那位神秘白丝女性说得没错,言手中捏着的真相的确比一场文化节更重要。

“快点离开那里!粒子屏障保不住你的!”

言大喊了一声,但双耳失聪的权辉听不见,只是本能地忍着疼痛,艰难地拉开与崩玉的距离。

此时崩玉已经不只拉扯大风了,残骸也不再只是随风而动,崩玉开始产生强大的吸力,把较轻的残骸全部吸了过去。

残骸飞舞在半空中,在经过扭曲纹路的时候,瞬间被碾成湮粉,石头、木块、塑料……一下子失去自身的形状,彼此混合在一起。

然后,进入了崩玉的核心。

权辉不仅需要抵抗大风的推力,还需要抵抗来自崩玉的吸力,太过靠近的他,已经很难抽身离开了。

言知道不妙,等崩玉吸够物质,再来一次压缩,那时的空间裂痕恐怕会把权辉给卷入进去,而且,权辉释放这一招应该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力,此刻只是凭借疼痛带来的肾上腺素保持着意识,随时可能陷入昏迷。

目测了一下红队队长的距离,再看了看崩玉吞噬的速度,言不敢保证他移动的时间里,会不会导致权辉死亡,他心中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一是不管权辉的死活,转身就走。摘下红队队长的手环,若是运气好,比赛结束权辉还有一定几率活着传送回去。

二是冲上去摘下权辉的手环,让他传送出去。只是这样,势必会让言自身无法脱离崩玉的拉扯范围,除非他摘掉自己的手环。

比赛胜败和人命哪样更重要?

当然是比赛胜败!言毫不犹豫地想。

权辉这家伙,莫名其妙对自己抱有敌意,还整天叫虹裳“我女人”,想必虹裳也很烦他,他被自己的超能力害死了只能怪他自己,自己的手中已经染过了鲜血,一条人命也不至于会动恻隐之心。

决定队长的归属?他挂了队长自然是自己。

闹出人命中止比赛?自己正好趁乱离开裘德。

言无论怎样都找不出搭救权辉的理由,但是为什么……

自己竟然冲了上去?!

回过神来的言,赫然发现自己正握着木板向崩玉奔跑而去,十指青光自然而然地开始勾勒木板。

第四十一次尝试!

粒子沟通顺畅,青光开始闭合。

五十米、四十米、二十米。

崩玉的吸力加快了言的前进速度,但以他此刻的速度,恐怕会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上崩玉!

青光闭合,指令:消灭崩玉。指令失败!

已经构建成功的青色模板装甲蓦然缩回,重新钻入言的指尖。

十米、五米、三米!

来不及了,这距离别说用新能力做什么了,二阶都不知道赶不赶得上。二阶解析的时间是很短,但拿到解析的画面,言还需要校准、使用决断、挥手攻击这三个步骤,谁能知道,上帝给他这位学子开了个玩笑,新能力竟然还有问题!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压下这一刹那的慌乱,言打开二阶,01秒,青色建模在一只眼睛中勾勒出来,整个世界满是青色线条,唯独崩玉没有,而是其中心散发着极其深邃的青色光点,那是消灭弱点。

无论如何,言都不可能坐以待毙,完成这第一步骤,距离还剩两米,他要在这一刻,拼尽全力。

然而当言打算边抬手校准、边发出决断指令的时候,那种不像是属于自己的感情,又一次支配了他。

理性压制不住、燃烧原始欲望的纯粹情绪,这次不再是愤怒,而是一种癫狂的喜悦。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冲上去了。

该死!不要打搅我们的对决,我正变得越来越强!

滚开!新能力尝试了这么多次,我的努力不能白费!

原来言的心底,一直有一处地方,隐藏着属于超能力者的坦诚,就如同每个人都有的恶面,平时被理性压抑着不允许去放肆。

恶面质问他:新能力问题出在哪里?你应该知道才对。

言:我不知道。

恶面嘲笑他:明明知道超能力者坚信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力量,为什么还要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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