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思一阵,王恒有些无奈摊手:“那好,我看你也挺聪明的,我就那么多嘴两句。刘多安你放心,周公子就我兄弟我哥们,我家人一样的存在,这事我搁心上了,我立马找人问问去。”
嗯了一声,我正要抬脚,王恒忽然喊住我:“刘多安你等等,你说咱们是不是钻牛角尖了,咱们是不是傻,咱们都忘了,不还有周爷爷嘛,虽说周天权现在是有些翅膀硬了,他还不太敢忤逆周爷爷吧,不然你给周爷爷打个电话,让他来处理这事。”
心里已有别样的疯狂打算,我用手撑了撑太阳穴:“先不要找爷爷,我先去和周天权交涉交涉看他态度如何,我至少得先摸清摸透周天权的底在哪里,不然我贸贸然打给爷爷,到时候爷爷参与进来,周天权又开始演戏什么他为的是周家好,别到时候周天权把爷爷那条路都堵了。”
看样子是把我的话听进去并作了进一步的权衡和思量,王恒耸了耸肩:“你这样讲得也有道理,别咱们这头急着去告状,回头周天权让人把周公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咱们就会打脸吃亏了。”
再下狠手搓完自己的眼窝子,我转搓太阳穴,我把嗓音压得都快要陷入地板里:“王恒,你有录音笔吗?我就随口问问,你有就借我用用,没的话就算了。”
“得,刘多安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这人脑子不好使,有时候工作中许多次同事给我说点啥,我一时间记不住,我就喜欢录下来后面返回去慢慢听,这也算是有证可查。所以我身上啥不多,就录音笔多。”
埋了埋脸,王恒往裤兜里面掏一阵,他摸出一个小巧黝黑的玩意放在我手上:“就这,我昨天才让阿姨充满电的,录十来个小时没问题,最重要嘛,我为了避免尴尬买的迷你型的,这玩意多半被人发现不了,你拿去。”
拨弄着迅速熟悉了一番这个小巧的录音笔,我确定它已经运作无误后,我将它小心翼翼钻着塞入裤兜的最深处,我朝王恒侧了侧身:“太谢谢你了。”
脸上已经被繁多复杂的情绪堆盖,王恒撇了撇嘴:“不谢,你再客气,我会为我不能为你和周公子更多出头感到内疚。我家另外一个公司跟万盟有些连带关系,我妈心脏不好还有高血压,她一直主张我在外头做啥事都要想想后果,这事怎么看都像是周家的内部矛盾,我要多插手,我怕把我妈给气死,反正我这情况也是复杂,能给你提供的帮忙也很有限,刘多安你别怪。”
“不会的,我很感激你以真诚与周唯相对。”
转过身去,我每个步子都走得坚定:“我去找周天权了。”
早料定我会来了,我刚走到大厅,那个狗腿子巴巴着周天权的小朱就迎上来:“刘小姐你可算来了,我们周总等你许久了。”
心里冷笑,我面上波澜不惊:“那真是巧了。”
办公室里,周天权一边慢悠悠的泡着茶,一边叼着烟吹个不断,看起来好不惬意。
往我身上飘来半盏扫视,周天权缓缓将倒茶的动作顿住,他轻描淡写的冲着小朱:“出去,帮我带上门。”
随着门被扣起来的轻闷声,周天权将烟拿夹到手上漫不经心弹了弹烟灰:“刘小姐这么早就跑来找我,是我昨天给刘小姐说的事,刘小姐考虑出结果来了?”
我压制着不让自己皱眉,我开门见山道:“你把周唯弄到哪里去了?”
“我听刘小姐的语气,你是在质问我么?”
心不在焉的抬了抬眼皮子,周天权睥睨着我:“刘小姐你在问出这话时,你是没考虑到你和小唯已经离婚的事实么?现在刘小姐你,已经没有法律上任何的维系,刘小姐你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那么煞费苦心要打探我家小唯的隐私,你是抱着什么样的不良居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刘小姐你是参加过我婚礼的,你既然有到场,那你就应该对当时的情况一清二楚,毛洁琼都已经拿出亲子鉴定书来确认小唯和我的实质性关系,小唯是我周天权的亲生儿子,我倒是想要问问刘小姐你那么故作关注我的儿子,是抱着什么目的了。”
拳头半捏,我需要不断告诫自己,我才没有冲动到飞扑过来把他那副丑陋的嘴脸来一个狠揍,我耐住万分性子:“周天权,你用不着在我面前拿腔拿调个没完没了,你就直接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周唯…”
“我想怎么样?我最真实直接的想法嘛,莫过于是我要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让小唯那个已经被周天陆教育洗脑得不知轻重不分大小王的臭小子吃够苦头,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现行的游戏法则,不是由他来定的,这场游戏的主控也不是他。我必须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打倒在地,再也无法翻身,让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才是我的初衷。”
直截了当的打断我,周天权嘚嘚嘚了一通之后,他勾起淡淡的一抹冷笑:“不知道我这个答案,刘小姐你还满意?”
像是有一桶的辣椒油翻洒在心里,辣到极致就是一阵阵的发麻发涩,我盯着他:“你不要口口声声说周唯是你的儿子,他没有你这么丧心病狂的爸。你这个人,真的是恶毒到让我打冷颤,若是说你不知道周唯与你关系还情有可原,你都知道了还要这般埋下仇恨的打压,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疯子!”
唇仍勾着冷冽的弧度,周天权的笑容更是让人恶心至极,他声调散而又淡:“对于我来说,周唯么,不过就是一条被周天陆养废了的狗崽子,他非但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我稍有不慎还可能被他咬上几口,所以我为什么要对他抱有仁慈?我是神经病么,我要对一个狗崽子抱有心软。不就是个不中用的儿子么,像他那样的废人,被我扔到垃圾桶里面永世不得超生就对了,我没有必要留着妨碍我。”
周天权说的每个字里,都分明藏着生生不息的嫌弃和鄙夷,这些显而易见的内容使得我头皮阵阵发麻,耳膜也被震刺得生痛,我无法再对着他粉饰太平,我嗤之以鼻:“你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枉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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