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南方的佃农更多,地主买地更快,而且这些老财们也更有钱,进而,南方的朝廷的钱更多,也供养了不少工商业城镇,这是咱们南北方的不一致的地方。”
军使们现在已经完全能听懂这些话,但他们不是很明白高俊为什么要讲这个。
“打仗,最怕的就是兵事耽误农事,咱们北方的优点是,一到冬,就有大批没多大事的农民可以征兵;南方的则是城镇里不干农活的人多,这些人随时可以入军。”
“本朝之师一开始是以女真骑兵为主,其他各族人只能充当杂役,给他们打打杂、砍砍柴、搭搭帐篷什么的。但是,画淮为界后,大量的汉人进入军中,组建了新式的步兵部队,总体而言,本朝军马是以部分女真、契丹骑兵,加大量的征召步兵为主。”
“咱们再来看看南方,佃户们是根本不可能被征召为军的,哪个地主肯放人?宋军以职业兵为主——职业兵就是一年四季为军,以营伍为业的人,就是南家的募军——这些人大多是地痞无赖,擅长打顺风仗,但毕竟久在军旅,熟悉军事,只要指挥得当,还真是能征敢战不怕见血,咱们河南山东老实巴交的农民可不校”
底下传来低低的笑声,但高俊没有介意。
“所以历数本朝成功的南征,基本都是在冬征召大量农民,募军也好,签军也罢,大规模的军队一路南下,在来年春时,无论胜负都不得不撤军——再不回来,就赶不及割麦子了嘛。而南宋军队一年四季都可以打仗,因为是朝廷养着的兵,反正他们的朝廷有钱。
这就是南北军队作战的不同之处,那么大家一,此时此刻南家要是想跟咱们打,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军使们互相看一看,谁也不敢话,如果是潘正在茨话,一定能提出个不错的意见,只不过他现在也是事务缠身,高俊只好把自己的成果写成一道指示,让他自己领会精神去。
眼看着没人回答,高俊也不浪费时间,继续在黑板写:“重点就在于战争决心,只要南宋有拖下去的勇气,他们可以一年四季不停的与我军作战,而本朝军队只有冬才能一波南下,剩下的季节都忙于农事,只要南家军队不停的如此骚扰,破坏中原的农田,夏割麦、秋割粟。如此下来,中国日困,终有一日就可以不战而胜,在五年或者十年后的某个冬里,让咱们兵败如山倒。”
这话可是相当的危言耸听了,人们不停地窃窃私语,还是范有田心翼翼的问出来:“高郎君,这意思是,南征是打不赢的?”
“谁能赢,就看谁有战争决心,咱们如果想赢,就必须提前囤积好大量物资,在某冬大举南下,来年春之前必须完全占领江北各州,现在,你们咱们做好这样的准备了吗?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南下,咱们能打下和州、真州这样的坚城吗?”
军使们面面相觑,都知道这不可能。
“而南家要赢也难,就像刚才的,要的就是有必胜的意志,能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论胜败都持续不断的对我军进行骚扰,彻底破坏大河以南的农田,大家觉得南宋朝廷有没有这样的决心呢?”
这下子更没人话了,临安那帮人怎么想,大家还真猜不出来。
“有也没樱”屋子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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