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她又一次见到他了,真的很巧,兴许是阔别了许久的原因,她的眼神在撞见他眼神的那一刹那,居然觉着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褪却颓废的他比之前更加稳重,历经阅历沧桑的脸颊,也冒出了几根糊慥慥的须髯,毕竟困顿生活历经不少,重新会面,他们二人都因为这场没有约定的偶遇,都感到一些措手不及。尤其是他,毕竟他是被湖荨无情的拒绝过的大男人。嗯,多少会有些尴尬不自然。

犹豫了顾盼,他一个身形巨高的大男人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从湖荨的身旁,擦肩而过。擦肩的那一刹那,他停顿了,他好像想对湖荨说一些什么,却又迟迟不敢开口。走远了大约五六步,那几步思想斗争异常激烈,

按照时间推算现在的湖荨应该在天界才对,而不是夜半流落于街头,遇上颓废的他,她必然发生了一些事,又或是闯了什么祸,

即使帮不上什么帮也好,他依旧迫切得想知道她的消息,所以他又厚这里脸皮重新折返回来。

重新回到了湖荨的面前,他抬起了头硬着头皮直视着湖荨,他眼睑间还是透露出一丝隐约的情愫。当然了,他一直都关心着她的,没有一天是停止的。毕竟感情不是说断就断的。一字一句已然在脑海里斟酌过几百遍了

“你最近过的好吗?”明明知道她不对劲,但是客套话总是要问的,

湖荨深深吐露了一口气,也是有一字有一句的板正回答

“要我说实话还是说假话。”他的眉头激起了一阵紧张,带动了周围清凉的气氛,斩钉截铁地道,

“当然是真话了。”他的言语有些迫切感,容不得湖荨有一丝的隐瞒。他当然是想听真话了,听假话有什么意义。

“我犯了错误,误了司云仙神的大事,害得西子畔三年干涸,于是天元令罚我,罚我下界八十年。重塑西子畔往昔风采,而且不准用法力,只能亲力亲为,亲自种树亲自浇花施肥,还要日行一善以作惩戒。”

湖荨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一字不露的,将实话全部和盘托出,对面前的显池居然毫无一丝隐瞒。那种信任不知道来源于何处。

她低着脑袋无比比愧疚,“是我害的西子畔,我西子畔的罪人。”他听完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既为湖荨可惜,又忆起了前段日间员外一家放火烧西子畔的事。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也是西子畔的罪人。若不是我招惹上那员外女儿,想来西子畔也不会遭此一劫。要说罪人我才是那个起头的,”他想让她好受一些,

“不,你不是西子畔的罪人,别将什么盆子都扣在自己的脑袋上,是那员外女儿心狠手辣,要说真正的罪人应该是员外一家人才对,怎么能怪你呢!”

因为湖荨正义不讳为他直言,他的眼帘忽略地闪过了一丝的喜悦,但是他只能将这份喜悦埋藏于心,等到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再放出来。

咕噜咕噜湖荨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因为是第一次听到仙人肚子饿,先是愕然一惊的他随后噗呲一笑。

“原来仙人也会肚子饿,”湖荨掩袖羞红了一张脸,实在是太尴尬了。湖荨抓耳挠腮,紧捂着咕噜不断作响的肚子。她以为这样压,兴许能按压下咕噜声,但是她太天真了,肚子饿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不可控制的,她越想压住肚子叫的就更加厉害。捂都捂不住,而且咕噜声越来越大。

他努力地咬着嘴唇憋笑,

湖荨撅着嘴,吞吞吐吐,想替自己挽回一些颜面。

“那什么仙人也是人修炼过来的,自然也是需要吃饭、呼吸、睡觉的。”湖荨已经是尽力减缓自己的尴尬情绪了,表现得自然一些了。

笑归笑,问题出来就要解决方是道理。

“既然肚子饿了,那么就去填饱肚子啊,多简单的事,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饺子店,我时常吃的,很好吃,走,我带你去吃。”

饥肠辘辘的湖荨一听到有吃的,湖荨自是兴奋了,手舞足蹈。一口答应下来了,他领着湖荨一路往前走,街巷越发的宁静致远,只能听的到二人放大无数倍,如清风一般的脚步声、呼吸声、心跳声,二人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怕自己的脚步声、心跳声、呼吸声会打破这一片宁静。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黑暗的漫漫前路突然出现了一束显目的光,其实光很弱弱很渺小一点儿都不亮,但是历经过一段漫长漆黑魅影,没有安全感的二人的眼里,那点弱小微缈的光却似一束光柱一般,一下照亮了二人的心间。烛光下一锅又一锅热腾腾的浓烟浓翻滚出来,老远,湖荨就闻到了葱油饼、鸡蛋卷的香味,饥肠辘辘饿得眼冒金星的湖荨,忘却了一切,居然拽起了他的手,他的手宛若触电一般,整个身子都麻痹了,不自知的湖荨兴奋得指着前方那一盏微烁的灯,欢声雀跃像只快乐的小鸟。原地跳跃就差跳到他的身上了。抱着他转圈圈了。

“到了,到了,我看到了就在前方,咱们走吧!”湖荨拉着他就往饺子店的方向横冲直撞。

饺子店的老板是个瘸子,走路一拐一拐的,长的不大好看,说话却极其有涵养,人也十分的和善。挂了一脸麻子的他,脸上总是隐匿了一段不为人知秘密。就因为长得极具神奇秘密的一张脸,歪打正着却成了他饺子店的招牌。他的饺子店为此名声大噪。

他和那家饺子店的老板是熟人,那老板一见到他身边紧紧牵着他手的她,雀跃得扔下了烫死人的锅盖,一瘸一拐的迎了出来。好像是在迎接未过门的儿媳妇一般,乐开了花,

见到了二人手拉着手黏得跟牛皮糖一般分都分不开,心中一惊一喜,小子的终身大事终于有着落了有着落了。脸上露出了宛若初见媳妇的微笑与欣慰,那老板呵呵打趣二人

“今天带姑娘来了。”湖荨即刻领悟挣开了他的手。他倒是心细如发。不忘替湖荨解释解释道只是好友罢了,老板不信,老板知道他素来对情感之事三缄其口谨慎地很,除非即将水到渠成,否则就算是死也不会透露半个字的,更别说露脸了。所以在老板的眼里,但凡他身侧有一个女的,那是大惊喜,大新闻啊!他必然是有好事宣布,最起码是好事的苗头。

那老板只是笑一笑却不说话,心知肚明就好了。他害羞地极,怕他一问姑娘吓跑了,届时婚事会凉成黄花菜了。只要耐心等他送喜糖过来就行了,便不问了,

喜滋滋得埋头煮起了饺子。湖荨坐下来环顾四周,这间馆子规模不大,只摆了擦的锃亮干净的几张陈年椅凳,装修也不华,但是聚热内心觉得暖暖的很是温馨。空气中还弥漫了花花香呢!花香四溢,外头走了许久夜路又冒了不少寒风的湖荨往靠墙的哪儿一坐,瞬间觉得温暖多了。

他点了两份饺子,湖荨还想着两份饺子够吃吗?她的胃是很大的,于是又多加了三四份,她觉得自己能吃下一锅。饺子还没那么快出锅,贴心的老板先上了两个前菜给湖荨他们垫了垫肚子,他只是简单吃了几口余下的,被湖荨嗦食的一干二净。她丝毫不顾及吃相的问题,大吃大嚼倒也是真性情。

“饺子来喽”老板热情昂扬地吆着大嗓门,他习惯真诚对待每一个客人。

老板给湖荨他们的饺子量很足,都能漫出碗,很多的菜很多的肉。吃掉了将近一半,湖荨就吃不下了,肚子撑得圆鼓鼓的。老板乐观开朗十分健谈,湖荨又与那老板聊天,边吃边聊余下的饺子也吃个精光。

“这一回是真的饱了。”湖荨再也吃不下了,紧接着湖荨显池二人离开了饺子店,一路往西走,只是有一点湖荨觉得奇怪,那老板身边怎么没有一个人帮衬着,难道他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父母吗?显池说,老板一直都是独身一人,父母亲早死了,而妻子在……显池停顿了一会儿,

内含一丝愧疚接道,他的妻儿在一场大火中丧了生也意外中也死去了,显池说话的身音越来越低沉,也越来郁闷。所以……。湖荨从中听出了一些不对劲,及时打断,

“哎呀,好了,人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家的生死又不干你的事,上天是有眼的,孰是孰非,自有决断,你家在哪里,走我送你回家。”湖荨一本正经地看着显池,她似乎忘记了他母亲在那场,几近灭城的熊熊大火当中早已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他哪里还有家啊!天大地大,湖荨的眼睛就像是鲤鱼一般,精灵的眼转来转去咕噜来咕噜去。等待显池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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