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荨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在凡界其他本事没有学到,品鉴美食的本事倒是学到了不少,谁让西子畔多河鲜呢!在西子畔生活也养刁了她的嘴,
湖荨实在是馋地厉害便顺着香味一路寻觅,寻觅,不知自觉寻到了一片遍野花丛的宫廷,抬头一瞧,
弦花宫
一大簇一大簇的嫣紫鲜花将湖荨团团包围,万花齐放,美不胜收,湖荨与弦花宫仙子只有数面之缘,因为职务的缘由不常在一处,但是弦花宫仙子的性子湖荨是十分钦赏的,恬静温和。说话的声音细细的就像是拂雨一般,听上去如沐春风舒服极了,
当初她被贬下西子畔便是她亲自送的,既然来歪打正着地到了弦花宫,必然是要拜访拜访的。弦花宫门口俩只小狮子打着盹,天界的神物都有自己的脾气,湖荨不敢胡乱招惹,
湖荨蹑手蹑脚像一条鱼一般顺势溜了进去。
弦花宫仙子一人一席,杯影投注,只是杯箸停于半空,似乎心情不佳。连整日黏在身侧的猫都让她给撵了出去,一个人嘀嘀咕咕的。
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弦花宫仙子的生辰,只是偌大的弦花宫无人替她庆祝。这不让赶巧的湖荨撞上,从凡间刚返回天界一口饭都还没吃饥肠辘辘的,屋内陈设一如既往地素净,弦花宫仙子案前,摆搁着一张摆满的瓜果点心,珍馐美酒的案桌,一人一席,看着着实有些凄凉,兴许是在凡间待久了,习惯了凡人阖家欢乐的吃饭氛围,所以会觉着弦花宫仙子有些孤单凄凉。
既然弦花宫仙子一人独庆,一大桌子的饭菜必然是吃不完的。如果她也一并加入,兴许会热闹一些。想来弦花仙子她是乐意的吧!
湖荨像一只猫一般躲在了大门后,猫声猫气,软绵绵的。
“弦花宫仙子,弦花仙子发着呆的弦花宫仙子,一听身后有人在唤她,心中一惊,便知道必然是门口的两只狮子偷懒打盹了,放下手中的杯箸。见来人是湖荨先是一顿错愕的表情,后又是一番幡然醒悟的模样。随后停顿了一两秒,
客气相迎”原来是湖荨仙子,“将湖荨引入席,亲自替湖荨添了碗筷。湖荨还没有开口呢!便被拉到了席上,碗筷杯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依次整齐摆放在湖荨面前,
”既然来了赶上了,那便一同用一个便饭吧!“弦花宫仙子只字不提她的生辰,但是面上却露出了与冰凉弦花宫孑然不同温热。
湖荨的到来真的令弦花宫仙子很高兴,她也是从人开始修炼过来的,偌大冰冷的天宫住久了虽然习惯了,但是每到生辰之际,她依旧会思念生身的父母。依旧会会怀念凡间阿娘那一碗红蛋面,现下湖荨来了,弦花仙子高兴都来不及呢!
那是湖荨第一次看她笑,笑得很灿烂,能融化冰凉的弦花宫。
湖荨陪她吃完了一顿饭,又说了一会子话。弦花仙子笑了好一会儿。
正好斐然仙使撞了进来,湖荨本以为她是过来向弦花宫仙子祝寿的,还急着给她让座呢?结果湖荨大错特错,她根本就不是来向弦花宫仙子祝寿的,而是怒气冲冲过来捉拿她去兴师问罪的,
斐然仙使毫不顾忌弦花仙子在侧,
对着湖荨一顿痛骂,
”你折返天界不赶紧回到你的司职位置,误了司云仙神的司雨时辰,已然酿成了祸事,造成下界西子畔三年不落雨,饿死了数计千人的局面,你自己看罢。“
西子畔?居然是西子畔。可是湖荨明明记得司云助令是暂管于斐然仙使的手中的,斐然仙使并没有将助令转给自己。
”明明助令是斐然仙使掌着的,就算要怪也是怪不到我的头上的。渎职也是斐然仙使渎职才对的。怎么能将罪孽降于我的身上呢!“湖荨斐然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湖荨不肯退让。
”斐然仙使说话可能凭证据,凭空捏造是为何意啊!莫不是仙使想要给我一个何患无辞的欲加之罪。我虽然是个仙子低你一级,但是这儿是天界。绝对不是你凭空捏造事实证明的地方。若无证据凭空捏造,我绝对不吃这个哑巴亏“湖荨的脾气一点儿都没有变,
斐然仙使却是有备而来了。蔑笑道,
”实在是笑话,前日我已然派霏使将助令送于你了,那日你还拉着霏使喝酒,自己喝醉了忘记了正事吧!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栽赃,真正得陷害,是你自己玩忽职守,现下闯下如此祸事,脑子里一摊糊涂账,你却说你却说我凭空捏造证据,你自己摸一摸你的腰间,助令是否系在你的腰间。助令究竟是在你那儿还是在我那儿,无需争执不就真相大白了“
霏使?哦,对了。
湖荨记起来了,那日她的确是见到了霏使,是她来送的助令。然后湖荨还请她吃了酒螃蟹,但是湖荨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的霏使的确来了,
湖荨仔细摸一摸腰间,掏出了一块硬邦邦冷冰冰的雕璃玉令牌,
哎呦,湖荨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完了完了,
莫非真的是自己忘记了,
一想想到因为自己的渎职导致西子畔生灵涂炭,湖荨就难受愧疚,
哎呦,真是罪过罪过罪过。
斐然仙使将下界饿殍遍地的映像,转现于湖荨仙子的跟前,风调雨顺的西子畔昔日的江南名城,居然变成了干涸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饿有冻死骨简直是数不胜数,惨不忍睹。因为湖荨的渎职,就连司云仙神都被牵连进去,暂时停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湖荨渎职而发生的一系列连环反应,湖荨仙子的罪过实在是盖天弥地,消息太震撼人心了,
彻底的完了完了,得意忘形得意忘形,乐极生悲。她还没有得意多久,还没吃上姐妹们替她准备的洗尘宴,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太过纨绔。太过玩忽职守了。误害了那么多生灵。
湖荨颤颤得问道,”那我是不是要被削去仙籍了。“
斐然仙使白了湖荨仙子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念着仙籍。你应该想一想如何补救,减轻你的罪恶。天元令有旨让你缴奈助令,现下削去你的仙籍于事无补,故命你将功折罪,重下西子畔,整修恢复西子畔直至恢复原状附加,日行一善直到业障彻底消除。综上所述,天元令决定再贬你个八十年。八十年后再返天界“
再贬八十年犹如五座大山狠狠地砸到了湖荨的脑袋上,令湖荨无处可遁走。天元令已经是宽厚仁慈了,湖荨已然是感激涕零。
于是湖荨连诸位仙子摆的洗尘宴席都顾不及吃,就匆匆忙忙得溜回了下界,灰溜溜地回了西子畔。
历经旱灾的西子畔如同一座死城一般。
西子畔的夜市冷冷清清,没有雀跃吆喝声,稀稀疏疏的几声,就像是没有吃饱饭似的。就连西子湖畔的燎燎烛火都忽闪忽灭的,整座西子畔就像是一个死城一般,明明是鱼米之乡,却因为湖荨的过失硬生生的落寞成江南独具一格的戈壁滩,茫茫一片大地备感凄凉。不允许使用仙术,山上的树得自己一颗颗种,一颗颗浇水施肥,
湖荨算了一下西子畔恢复往昔盎然勃勃生机至少需要五十年,种树倒也不是难事,五十年弹指一挥间。只是日行一善却是有些难事,西子畔素来太平祥和治安很好,偷盗哄抢之事皆是稀罕事,没有路见不平又哪来的拔刀相助。哪怕是遭了灾,西子畔治安一如既往地好,
只是日行一善的任务任重而道远。
正愁眉不展的湖荨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连到着心头都一齐敞亮了。仿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亮,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就不是你的。湖荨以疾风般的速度刷刷刷的,能够刮起一阵旋风,排除万难终于冲到了被马车撞倒的老妇人的身侧,那苍穹白发的老妇人,被马车撞倒在地伤了腿,血咕噜咕噜得往外冒,年纪本来就一把了,大量地失血更是意识浑模。无论湖荨如何唤,都没有回声。估计给撞坏了,探了探奄奄气息,尚且还有回天之机。只是周围来往的壮硕男子,却冷漠相待,纷纷撇眼,无人肯伸出援手。真是令人无比心寒,
此时肇事的马车主人掀开帘子,她是个女子,也是大家闺秀长得白白嫩嫩的,秀秀气气的,身着绺芷胡荔裙,坠着压得脑袋疼的扯鬓霜苏,额点花柳。她的眉宇紧蹙不解,头一回见到大场面的她
脸色苍白无力,紧张过度。连下马车的动作都是颤颤巍巍的,偏着脑袋竟然连直视老妇人的勇气都没有,而是紧紧拉着贴身丫环的手,蔫着声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欲哭无泪
“筱敏,我是不是撞死人了,”湖荨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个没有历经过大风大浪的温室小花朵,她是真得被吓的不轻。干干得杵在了一旁,跟一个木头人一般。
“既然知道自己撞伤了人,还不将妇人送到医馆,在哪里干发呆有什么用,有这个磨蹭的时间人不早就到了医馆早接受诊治了。还不快搭一把手,把人送到医馆。”幸亏那小姐身侧的丫头反应过来了,就那么一拳,打醒了吓傻的马夫一拳头。马夫吃了一拳头吃痛,才反应过来,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月色如析,空荡荡的街巷所有的屋舍瓦肆皆关闭了,只游荡着湖荨一人,还有一只孤寂的影子跟在她的身后一路跑,走过坑坑洼洼的泥地。从街头漫步至街尾,再从街尾漫步至街头,如此反复多次。
突然影子多出了一个伴,只是那个伴身形高大魁梧比自己的影子高出将近一个头,湖荨顿住了往前前进的步伐,
大半夜的,露水又重谁跟她一般夜半出来瞎逛。
她抬起了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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