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诸府大神在高空观阵时,只关注着探阵大军的行动,却并没有留意魔军大阵中的冲天灵幡,因此此时都想知道那冲天灵幡上究竟写着哪三个字。
“那冲天灵幡上写的三个字是……”方庆隐刚想告知。
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好似迅雷疾走,震得整座帅帐都晃动起来,却见一直在高空游巡的毕蒙大神直奔进帅帐,满眼的悲愤之火仿佛要烧毁一切。
他三两步走到帅案下,猛的单跪在地:“灵王……”话还没说,血泪已经充满眼眶,声音更是悲痛呜呜难以掩饰,叫人顿觉大事不妙。
灵王大惊:“毕蒙,你这是为何,为何这般模样?”
“灵王!”一声恸唤,毕蒙血泪滴滴滴下,“那……那魔军手段残忍,竟将山爷他们的遗体…捆悬在十万岭上空示威,现在魔军正在那里叫阵。”
“啊—呀!哇呀呀呀——痛死本王也!”灵王闻听此话,直如五雷轰顶,震得靠倒在帅座上,双眼蓦然充血,爆射万丈杀气,伸手直指帐外,怒吼吼道,“速!速…速速速…速随本王出阵!!”
猛然耸身站起,一脚踹翻帅案,踉踉跄跄直奔出帅帐。
诺那佛祖、方庆隐、文基等众位大神亦大为震惊,紧随左右,奔出帅帐来。
在毕蒙的引领下,大家腾身空中,径出灵台大营,来到了十万岭前。
果然,十万岭悬崖上空,一字排开地竖立着十二根魔柱。
十二根魔柱上,严严实实地捆绑着承山、昆仑和五臧五府兄弟的遗体。
十二根魔柱下,停驻着屏风帅座,屏风帅座上卧坐着目中无人的肩罗伐。
屏风帅座的两厢,驻立的正是那驾驭坐骑的六位魔头。
原来众魔兵清理干净十二具遗体后,肩罗伐便施法显化出十二根魔柱,传令魔兵将十二具遗体分别捆绑在魔柱上,兴冲冲率领六位魔头出阵示威。
猛见此景,灵王一阵阵悸痛,好似万把尖刀剜心一样。
诺那佛祖、方庆隐、文基等众位大神也个个悲痛,难过,怒火填膺。
无怪毕蒙禀报时会那般模样!
灵王悲愤得眼角都沘出血来:“肩罗伐!你敢侮辱本王将士的遗体!本王破阵之时定将你千刀万剐!!”
“嘿哈哈哈!你是何人,此处没你说话的份,速叫诺那老朽出来说话!”肩罗伐决定悬尸示威,激怒灵台大军,此时一见果然收效奇佳,不禁十分快活。
“本王乃是你祖宗的祖宗!肩罗伐,此时你若将他们交还本王,破阵之后,可保你全尸!”
“要想本少尊交还这些尸体不难,有本事你们只管阵中来取。”
“哇呀呀呀!左右的!速替本王抢回十二具遗体!!”灵王悲愤至极,不管十万岭上凶不凶险,决然传令众位大神速去抢回十二具遗体。
“遵令!”众位大神雷应一声,风火急般便要出阵。
“且慢!”方庆隐却突然喝止道,“当心中了肩罗伐的诡计!且让在下先去一试!!”话落处,一道青蓝昊光,飞驰向十万岭。
众位大神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不知听谁的令,顿时陷入尴尬。
诺那佛祖连忙解围道:“灵王:山爷和众将士阵亡,老朽也十分痛心,但在我军兵锋受挫之时,还需冷静行事才好。军师说的有理,当心中了肩罗伐的诡计,落入了他的埋伏,就让军师先去试一试吧。”
“嗯!”灵王喘着粗气重重应了一声,从愤怒几至崩溃的边缘回过神来,“佛祖劝的是,本王要冷静,本王要冷静……那肩罗伐如此明杖执火叫阵,必定有他的阴谋诡计,军师此去,倒又叫本王担心起来了。”
“灵王放心,军师乃是紫霄宫门下,有诸法傍身,定能全身而退。”
“也是,当初阴阳界崇崤关,军师是何等的本事,就算那肩罗伐真设下埋伏,又怎能奈何得了军师,本王放心,本王放心……”
灵王口头说着放心,心里却焦虑不安,深悔自己一时失怒,致使军师涉险,遂拿眼死死地盯着十万岭,期望方庆隐能够平安归来。
诺那佛祖暗松了一口气,同众位大神一起把目光投向十万岭。
方庆隐之所以喝止众位大神行动,是因为担心灵王因失怒下令而致使他们涉险,值此兵锋受挫之时,断然不能再出现什么意外,但是又不能扫了灵王的面子,于是在明知十万岭是凶险之地,根本无法抢回十二具遗体的情况下,毅然决定凭仗自身的道行修为前往一试!
但见青蓝昊光疾如流电,方庆隐早已奔至十万岭前。
相距悬崖百丈来远,他稳稳站定身姿,反剪双手在背后,冷峻威严道:“肩罗伐,灵王已下旨,你若想得个全尸,就速速交还十二具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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