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雨并未将季众一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顺连玉米才刚刚引进不过数十年,想要得到可可豆简直是天方夜谭。甚至季众一将巧克力放在她眼前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季众一心里只剩下做巧克力一件事,从吃过晚饭便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做的像点样子。从天黑想到了深夜,终于有了一点眉目。早早的催了江南雨去睡觉,自己却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烙饼。帘子那一端早就已经不知做了几个梦,季众一心里有事,只打了个瞌睡便再也睡不着。

索性悄声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关了门。季众一在橱柜里掏了掏,找到了被他藏起来的可可豆。这玩意看起来好像已经发酵过了,直接烤一烤应该就能用。可是说的轻巧,现搭烤炉肯定是来不及的,更何况自己也不会,要怎么烤?

他把灶洞摆上干柴,擦了把火点燃了火种。烤是烤不了了,毕竟直接把可可豆扔进灶洞里实在没有办法控制火温,不过要说炒一炒还是可行的。

火已经彻底燃起来了,季众一把炒菜的大锅仔细的擦了擦,把可可豆简单的挑了挑,旋即将豆豆贴着锅边尽数倒了进去,哗啦哗啦的炒了起来。

正炒的起劲,好像听见隔壁卧房有什么声响,八成是江南雨被自己炒豆的声音吵醒了。季众一紧张的像是个作弊被抓了现行的学生,慌忙扔下了铲子,蹑手蹑脚的跑到卧房的门口趴着房门偷听。

听了半天没听出个什么来,想来是自己幻听了。季众一返回了厨房,这才想起来那一锅可可豆,赶紧把锅端了起来,放在远离热源的地方使劲的翻了翻。

幸好火生的不大,豆子并没有炒糊。季众一从锅里捡起一颗用手指捏了捏,表面的硬皮已经发脆,稍微一碾就脱落下来了。他找了一个空碗,蹲在地上把可可豆的硬皮一点点碾掉,脱了皮的可可豆就都放在碗里,不一会碗里就已经装的冒了尖。

季众一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一次也没用过的石臼,把里面的石杵拿出来,赤着手擦了擦上面的浮土,又朝石臼里看了看嗯,还挺干净。可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用手在里面转了几个来回,权当是擦过了。

他把石臼放在地上,将那一碗可可豆尽数倒进去,刚抬起手准备凿上一凿,瞬间想起了隔壁酣睡着的江南雨,一颗心忽的软了下来,便使着闷劲开始碾豆。可可豆本来就被烤的很松了,几乎不用多大的力气就被碾的碎成好几半。季众一碾一会就停下来看看,把小块的都拨到碗里,留下比较大块的继续碾。这么折腾了三五回,可可豆全都变成了大小差不多的可可碎。

重新把大锅架在灶上,季众一对着碗口吹了吹,没有剥掉的碎皮全都被吹了出去。吹了几下,他把可可碎翻了翻,继续吹了好一会,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全都倒进了锅里。

小火烘炒之下,可可碎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炒着炒着季众一忽然有些发蒙屋子里黑黢黢的,大铁锅黑黢黢的,可可碎也是黑黢黢的,这可可碎炒到什么样算是炒好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迎上心头,季众一赶紧把大锅端下灶台,算了算了,还是赶紧盛出来吧。反正也不是做实验,不必那么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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