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再度冉冉升起时,扫除了白昼残留的灰暗,也将光线搁置在摘星楼的窗口边,渗透过窗纸,厅房里浅浅有些明亮,很是安逸,完全把晚上的秘密给覆盖隐藏起来。
那夜,伯苏将热海病的隐情告知南戈后,也给他布置了此调查任务,他相信以南戈的侦探能力肯定比那些被束手束脚的特捕强得多,而自己也决定私自去走访满夏故人包括城防军秦杰,不得已也得上达天听。
现已近年关,街上的寒风越来越凛冽,冻得商贩们不断抱怨着,伯苏一大早就去京门,趁着天色尚早,他悄悄去地牢探望十三王,年轻特捕自然认得伯苏,无需多言就让伯苏进去了,也告诉了伯苏最近十三王的病情状况,确实好转了一些,不过神色还是有些呆滞。
伯苏走在这熟悉的牢房甬道上,轻车熟路就来到了皇室牢狱,一间间阴暗空荡的牢房,就那样寂静的紧挨着,他走到属于十三王的牢房外,只见十三王正坐在空荡荡的牢房中,他昔日的硬朗模样已经被这场疾病摧残,恍如变了个人似的,呆若木鸡地面对着漆黑的墙壁,跟雕像一般。
“皇叔?”伯苏轻轻地叫着,牢房里格外阴冷,温度比外面还要低,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而十三王正穿着一身单薄囚衣,让伯苏有些心疼。
十三王没有一丁点反应,尽管伯苏叫了第二声,他依旧没有回过神来,伯苏解下身上的棉绒衣袍,慢慢披在这位骨瘦如柴的老人身上,他的背脊上的骨骼都凹凸可见,丘壑纵横。
“来啦。”十三王渐渐有些知觉,他缓慢地转过身,语气极其平静,对伯苏的到来没有一丁点惊讶,像见到老熟人一样习以为常。
“你还好吧?”伯苏仍有些担心,因为十三王脸色煞白,瞳孔都是灰暗无光的,随时都要倒下。
“有的时候想解脱却还是解脱不得,只能继续苟活着。这是惩罚吧?”十三王苦笑着咧嘴呵呵道。
伯苏默然地倾听着,他对十三王消极的态度没有持什么劝慰或者鼓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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