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那两个人真没出息就会告状。”

皇帝气得猛拍了下桌子茶盏在桌上一阵乱跳,“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是朕的臣子,他的子女就如朕的子女一般,他带着儿女千里迢迢来京见朕,你倒好,不尽地主之谊就罢了还在家门口欺负别人这要他们回去把这事传开了朕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何况如今准格尔战事未平朕还需要漠南蒙古各盟的相助尤其是科尔沁。”

皇帝雷声虽大宝儿却一点都不害怕。她从小就知道她的皇阿玛在她跟前就是只纸老虎,额娘才是头笑面虎,皇阿玛生气不要紧,额娘可千万不能生气。

“女儿么有欺负他们女儿在西花园门口遇着了他们还险些撞上那丫头的玉佩掉到地上不知道被谁的马给踏碎了她就非要说是女儿弄坏的。”宝儿不服气地嘟起了嘴。“女儿看她怪可怜的为了一块小小的玉佩就闹成这样就同她说,她想要玉佩就去找皇阿玛反正皇阿玛的内库里有那么多的玉随便赏她一块不就得了。”

皇帝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这么一件事关蒙古各盟团结的事,到了宝儿嘴里就成了一块玉佩就能打发的事了。

“你懂什么!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大福晋早逝,那块玉佩是她留下的遗物,人家现在认定是你弄坏的。”

宝儿强辩说:“女儿都说不是女儿弄坏的了,女儿是不会赔的,皇阿玛要赔自个儿赔她好了。”

皇帝说:“赔,朕拿什么赔,朕拿你赔!”

蓁蓁原本在悠闲地喝茶,只当这父女俩斗嘴是空气一般,听到皇帝这一句,突然把茶盏一放捂着胸口一脸的惊恐。

“皇上要把咱们宝儿嫁去科尔沁么?”她说话间眼泪就流了下来,“宝儿还这么皇上怎么忍心!”

皇帝忙冲过来扶着她的肩说:“朕什么时候说过要把宝儿嫁去科尔沁了。”

蓁蓁抹着喷薄而出的眼泪说:“是皇上刚刚说的要把宝儿赔给他们,臣妾听得真真的。”

皇帝见她越哭越凶忙急着解释:“朕刚只是一句气话,不作数的,咱们的宝儿不嫁去科尔沁,不嫁。”

蓁蓁听到这句保证才缓缓收了眼泪,但仍是轻轻喘了几下让皇帝听得心疼不已。

她这一套做得是如行云流水,收放自如,瞧得宝儿心里直为额娘树大拇指。

皇帝也知道蓁蓁这是在帮着宝儿又舍不得蓁蓁掉眼泪,但怎么想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宝儿竟然说他辛辛苦苦种的二季稻是什么,什么烂泥地。皇帝真是怄得血都能吐出来。

“你纵马行凶踏坏朕的稻田,还得罪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家的格格,二罪并罚,你给我把女戒和女则各抄三遍。”

在皇帝身后的蓁蓁停下抹眼泪的手,不动声色地在绢帕后朝宝儿眨了眨眼。宝儿立刻是心领神会,额娘的意思是只要皇阿玛一走,额娘马上就会叫人帮她抄的。宝儿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嗯,女儿认罚,女儿知道了。”

皇帝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转过身,蓁蓁拿帕子轻轻擦着脸上的泪珠说:“皇上这么瞧臣妾做什么?”

慈母多败儿。

皇帝到底没底气把这句话说出口,忍了忍改口说:“朕就在这看着你抄,你现在就抄!”

“皇上。”蓁蓁劝道,“宝儿还这么抄三遍要是伤了手腕子了怎么办?皇上无非是要她明白作女子,作公主应当是个什么样,臣妾看抄一遍也就成了。”

皇帝捂着额头说:“成成,都依你,就抄一遍。”

宝儿一听立刻是乖乖地去拿纸笔和书来罚抄。见好就收,额娘一早就告诉她这事有多重要。

胤禟和胤俄一走进明间就听见里屋传来皇帝拿戒尺敲桌子的声音。

“一篇女则你抄了一刻钟才抄了几个字,磨磨唧唧地准备抄到明天么?”

胤禟脚下一个刹车,在门前停了下来。胤俄转头奇怪地说:“九哥,你怎么了?”

胤禟突然弯腰捂着肚子说:“我我突然有些肚子疼得去茅厕,你先进去吧。”

他也不等胤俄说话,掉头就跑了出去,胤俄摸了摸脑袋掀了帘子走进屋。

皇帝和蓁蓁坐在炕上,盈盈坐的皇帝的怀里,而宝儿,坐在紫檀木书桌后,由梁九功在旁监督着在抄书。皇帝一手搂着怀里的盈盈,一手捏着戒尺,板着一张脸看着宝儿抄书。

胤俄对皇帝和蓁蓁说:“儿臣见过皇阿玛,德母妃。”

皇帝瞥了他一眼,“胤俄,你来做什么?”

胤俄说:“皇祖母那儿叫了戏班开戏了,让我来寻五姐过去听戏。”

皇祖母您真是活菩萨!宝儿眼睛一下亮了,只要皇祖母叫她,那她就不用抄书了。

皇帝哪看不出她的心思,他把戒尺往炕桌上一敲,说:“今儿不抄好,你哪都不准去!”

“哦。”宝儿一听只能丧气地低着头,继续抄她的女戒。

胤俄素来迟钝,这会儿方看出气氛不对劲,“皇阿玛为什么罚五姐抄书啊?”

“她踏坏朕的稻田,还把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家小格格的玉佩弄坏了。”

胤俄挠了挠头,一脸的不明白,“咱们有那么多的玉给那小丫头一块不就得了。五姐要是没有,儿臣来给,我额娘那个玳瑁匣子里装的就全是玉佩,什么样子的都有!”

正在喝茶的蓁蓁没忍住,嘴里的茶险些都喷出来。

皇帝瞪着胤俄,胤俄被他瞪得有些莫名其妙,问:“皇阿玛,儿臣可是说错什么了?”

皇帝正要说他几句,突然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念头浮上心头,他一拍大腿说:“成,胤俄你这主意不错,朕就依你,把你的玉佩赔给人家。”

胤俄见皇阿玛采纳了自个儿的主意也是挺高兴的,他问:“皇阿玛,事都解决了那儿臣能带五姐走了么?皇祖母还在等呢。”

皇帝捏着胡子微笑着点点头,“嗯,成了,你领她去吧,剩下的回头再抄。”

宝儿扔下笔跑过来拉起胤俄的手如同挽了个救星,“十弟,咱们走吧。”

两个孩子高兴地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才出了院子,胤禟不知道从哪儿晃了出来,胤俄说:“九哥,你茅厕上完了?”

胤禟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问:“皇阿玛刚才屋里说什么了?”

胤俄自豪地说:“哦,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家的丫头片子非说五姐弄坏了她的玉佩,我就同皇阿玛说,我额娘有一匣子的玉佩,我赔一块给她就是了,皇阿玛夸我这这注意好呢。”

胤禟原本以为是一场雷霆之怒,没想竟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事。他耸了耸肩说:“成了,那我们快走吧。”

孩子们心性纯善,自然想不到大人们的险恶用心。屋子里蓁蓁对嘴角挂笑的皇帝说:“皇上没同贵妃妹妹商量就定了主意,贵妃妹妹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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