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考的时候天气始终都不错。
段磊和体委都分在了三中本校听他们说老贺跟教育处主任都特意穿了一身大红的运动服早早守在学校边上迎考。
“那个画风,怎么说呢。”
段磊摸着下巴,仔细斟酌着用词:“非常的……红红火火。”
不少外校学生甚至都没敢往校门边上靠拉着他们低声问:“听说你们学校能翻墙?在哪儿拉兄弟一把……”
剩下的老师们至少装束还正常,但也都慈祥得叫人不习惯。
平时严肃的老师都笑容和煦连暴秦都得和蔼得不行在考场外面,一个学生一个学生地拉着手加油。
“考完试绝对不准对答案,回家吃好的不准贪凉吃雪糕,睡不着也得闭上眼睛在床上躺着。”
体委熟练复述:“肯定一字不差我都会背了。”
进校门的时候,体委原本还打算悄悄溜进去。走到门口,正好听见天天抓他迟到的主任跟来串校监考的老同学炫耀:“那个个头挺高的看见没?跑得贼快,我都追不上将来肯定有出息……”
努力了那么久拼了那么久最后的两天好像一晃就结束了。
快得甚至还没由得人反应过来。
靳林琨发挥得挺好,交了卷子出门,去于笙他们考场门口找人:“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于笙揉了揉手腕“英语还行,文综难度不高,拉不开多少分。”
英语的难度岂止是还行。
靳林琨都觉得这次的英语有点难,尤其作文多少有点刁钻,跟时事联系的又紧,没点词汇量都未必能发挥得出来。
看来小朋友这一年的疗法效果确实不错。
靳林琨忍不住牵起嘴角,把手悄悄探过去,试着碰了碰于笙的手背。
最后一科考完,他们身边都是三年苦海终于上岸的学生,肆无忌惮发泄着一年冲刺两天考试的压力,热热闹闹吵得不行。
才碰上手背,身边的手就稳稳当当回握上来。
靳林琨低头,迎上小朋友不藏着傲气的明亮视线。
守着现成的人肉照相机,夏令营的同学们当然都不肯放过。
高考完的当天晚上,一群人就紧张兮兮地捧着心脏,对着语文英语卷子在群视频里听着于笙现场开奖。
“我不行吗?”
靳林琨端着糖拌西红柿进来,还是有点想不通:“我还可以帮忙对理数和理综啊。”
丁争佼正对到最紧张的时候,捧着卷子端坐在电脑前,毫不留情地把他驱逐出境:“琨神,你暂时被我们拉黑了。虽然你和笙哥住在一起,但还希望你能自觉一点,出分之前请不要出现在摄像头的视野里”
“琨神,你是能帮忙对答案。”岑瑞发出灵魂质问,“你能忍住不开嘲讽吗?”
孔嘉禾是个老实人:“靳同学,我们跟于同学对答案,是因为他是文科生,不论他的语文和英语考得有多好,都不会对我们产生伤害。”
靳林琨配合地弯了个腰,避开摄像头:“其实没有必要,大家看梁一凡同学,他就是文科生……”
夏俊华已经提前走竞赛签约了,跟着看热闹,举手补充:“琨神,你看老梁开视频了吗?”
……
梁一凡惨成了一个几字。
“跟你们说,淘宝上有个蓝色头像的符纸店,千万别信。”
没开视频的梁一凡难过极了:“我怀疑这是命运的玩笑。”
他们市跟a市距离太近,住在市区边缘的反而去对面更近,两个市常年联合模拟考,高考的时候考场也会合起来分摊考场。
“我真傻,我单知道救命大佬又在我身后是一个已经成为过去式的网名。”
梁一凡奄奄一息:“我不知道原来这句话还可以再用一次……”
靳林琨忍不住好奇:“你们俩一个考场?”
于笙点点头,把手里的卷子翻了个面:“没事,他考得其实不错。”
考前一群人约好了谁都不跟谁打听,一进考场,梁一凡就觉得眼前忽然一黑。
于笙收拾好东西,一眼看见熟人,也有点惊讶。
然后还没来得及过去打招呼,梁一凡就抱着他的大腿震声痛哭:“笙哥呜呜呜你不准跟我说答案……”
结果最后还是梁一凡忍不住,考完试就找于笙对起了答案。
于笙第一天没理他,第二天考完英语,抽时间跟他对了,发挥得其实还挺好。
“这是发挥的问题吗?”
梁一凡心痛得不行:“我考试全程都紧张得能当场碎成一地,仿佛回到了当年在夏令营的时候,我被全组人盯着打俄罗斯小方块的那些日子。”
靳林琨没想到跟好朋友擦肩而过,仔细回忆了一会儿:“考完没看见他,早知道应该打个招呼的。”
“正常。”于笙想了想,“他那时候应该在把自己拼起来。”
……
半个月一晃即过。
好不容易把自己拼起来的梁一凡同学考得果然还不错,拿着自己的689,高高兴兴从与世隔绝的山顶洞里出来:“怎么样怎么样,你们重新加上琨神了吗?笙哥琨神考得好吗?”
“用不着。”
夏令营的同学考的都挺满意,丁争佼恢复了沉稳,直接把新闻网址甩给他:“大意了,我们拉黑了琨神,也没有办法不看到琨神和笙哥考了多少分。”
毕竟状元是要上新闻的。
尤其是刷新了往年记录的状元。
梁一凡按着心口颤巍巍点开,捂着手机屏幕一点点挪,看到两个开头的“7”:“……”
“变态吗?”岑瑞挺感慨,“老孔是全省理科第二,琨神比他高了足足十分,比他们本市理科第二高了五十分。”
夏俊华补充说明:“笙哥比第二高了三十多分,英语全省最高分。”
靳林琨好不容易被好朋友们从小黑屋里拉出来,觉得有必要替男朋友解释解释:“这次的文综题目难度偏低,不容易拉开分,不像理综……”
好不容易被好朋友们拉出来的琨神,在三分钟内被好朋友们齐心协力塞回了小黑屋里。
文理科省状元在一个家门里,无疑大大减轻了招生办老师们的工作量。
“朋友。”
靳林琨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顺手又把防盗链挂上去:“平心而论,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应当分心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
毕竟两个人藏在家里手机关机电话拔线的操作,最多也只能支撑到冰箱里最后一颗白菜被煮着吃完。
“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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