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儿子已经成年了当然也有挑选合心意的对象的权利。
当父母的倒是不打算太过干涉但还是希望儿子能找一个不那么冷、不那么容易化的。
要是能适当好看一点就更好了。
……
靳林琨按了按额角觉得自家父母这个要求可能实在有点低。
甚至没要求是活的。
靳先生比黎女士善良一些,笑了笑,主动拍了拍儿子的肩:“有件事没告诉你其实我们微信里没给你备注。”
靳林琨倒是知道这件事因为在自家爸妈微信里没有姓名,所以每次聊天的时候第一件事都是要先主动报个身份。
有段时间黎女士老是收到“我是你们的鹅几我没有饭七,需要两百块”的诈骗电话,他们一家人聊天开头自证身份的过程还一度变得十分繁琐。
至少要情真意切地赞美彼此十分钟或者提钱说话,先给对方发个红包。
但靳先生要说的显然不是这个。
看着还有点没回过神的儿子靳林琨很和气地把手机递给他:“没有备注,所以我们在发现你有用微信名写日记的习惯之后,经常忍不住看一看。”
靳林琨:“……”
靳先生落井下石:“是日记吧?”
直到谈心结束靳林琨都还在反思恋爱状态对人思维活跃度可能造成的影响。
还不知道男朋友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于笙这边忙了一宿趁着印象深刻把期末考试涵盖得各科知识点大致梳理了一遍。
他们班的基础太弱不论考试的难度高低,复习都不能着急,必须要先铺开基础。
至于能往上提到什么程度还要再按照之后的进度确定。
刚考完试,又马上要过年,明明是半夜,七班班群里一样热闹得不行。
姚强:兄弟们,有件事我必须要分享。
姚强:在看到我好好坐在书桌前学习之后,我妈一高兴,刚才给了我一个冰糖肘子。
段磊:这招真的好用!就在刚才,我在书桌前拿到了我的压岁钱,我爸说过年再给一次!
学委:恭喜大家,我刚包饺子回来,听说我要学习,我妈毫不犹豫地抢过了我的擀面杖。
一片喜讯里,体委的消息气泡很想不通地冒出来:所以为什么我端正地坐在书桌前说我要学习,我妈立刻拿起扫帚,问我这次考得到底是有多砸??
……
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群人一个都闲不下来,边埋头整理卷子,边天南地北胡侃。
于笙整理完一科试卷,拿过手机看了看消息,才真正感受到了点要过年的气息。
他对过年一向没什么感觉,最多的印象就是叮叮当当响上一宿的鞭炮,近两年市区禁放炮竹之后,睡觉倒是比之前安稳了不少。
班群里不少人都因为这学期的良好表现提前收获了奖励,阔气地在群里发着红包。
体委牢记着当初1111的教训,号称自此封刀再不抢红包,最后还是熬不住越来越诱人的气氛,跟着抢了好几个。
生活委员眼尖,一眼看见一个叫“微信有风险,改名需谨慎”的熟悉头像也跟着混进了抢红包的大军里:靳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
靳林琨:快了,你们最近还好吗?
体委:好,我们考完试去打sn仗了,刚堆了一个雪人!你要看吗?
靳林琨:……
靳林琨:不用了,谢谢。
靳林琨:也谢谢雪人
体委:?
察觉到他们靳老师和这个雪人间可能有什么不可说的故事,话题体贴地没有在这上面停留很久。
于笙常年在群里潜水,七班人一直怀疑他根本不看群,很快就因为靳林琨的出现,开始放肆讨论起了有关于笙的事。
段磊:看到你还回来我们就放心了,靳老师,七班同学集体思念你。
姚强:七班思念你,笙哥估计不承认,但他也思念你。
体委:说实话,我觉得笙哥最近瘦了。
学委:可能是因为思念。
班长:也可能是因为笙哥最近都没有小零食吃了。
消息才发出去,没过几秒,班干部组就迅速消失在了班群里。
幸存的生活委员吓了一跳,嘤地抱紧老贺:笙哥是主?什么时候的事??
段磊帮他回忆:当年创建咱们班群的时候,老贺手机没电,又正好没收了笙哥的手机……
三中原则上不让带手机,虽然管不住,但老师们还是会象征性地收一收。
于是当时和七班这个新班级的同学们还不熟的、平时只趴在桌子上睡觉和玩手机的孤狼校霸在被老师没收了手机又还回来之后,就发现手机上多出来一个群。
应该是为了拉群,还多了一个班的好友。
于笙这个群主深藏功与名了一年多,第一次出手就非常地有威严。
剩下的同学们立刻老老实实闭嘴,没有人再跟靳老师说不该说的话,在群里震声朗读起了语文必备的古诗文。
第二天补课,不幸出群的班干部组才终于重新回到了班级的怀抱。
“知道错了。”
班长捧着老贺给大家买的热乎豆浆,哆哆嗦嗦捂手:“以后一定小心。”
学委:“一定小心不乱说话。”
体委:“乱说话前先看看笙哥睡没睡着。”
总结了一波经验,众人各自落座,拿出了连夜对完答案装订齐整的卷子。
考完试感觉不算好,真对了答案,发现其实还是有不少因为有印象隐约蒙对的地方。
算了算总成绩,大部分人甚至还比期中又稍微提升了一点。
这个年过去,高中就是真真正正只剩下半年了,所有人都已经生出了紧迫感。
老贺也跟着一块儿参与同学们的自发补习,拎着暖瓶笑眯眯坐在边上,看见谁手里的豆浆喝完了,就再续上一杯。
没什么温度的教室里,豆浆冒着淡白的蒸汽,袅袅升起来,拢着一群学生们还有点青涩稚气的眉眼。
每个人都有权利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也有权利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讲卷子比做卷子难,原定两天能讲完的卷子,因为有几科老师听见消息赶回来,又往后拖了一天。
三中老师们平时都得求着学生学习,难得遇到学生主动,根本不在乎牺牲两天休息时间。
“放什么假?都把卷子拿出来!”
他们历史老师刚从家赶过来,脱了羽绒服,撸着袖子站上讲台,“说,哪儿不会!”
体委看得心惊胆战,拉着学委吐槽:“兄弟,我觉得老师们好像想把我的脑子打开,把知识直接塞进去。”
学委摇摇头:“兄弟,老师们没有这么疯狂。”
体委松了口气:“是错觉吗?那就好那就好……”
学委:“老师们是讲基本法的,要先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才能把知识塞进去。”
……
浩浩荡荡的补课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傍晚。
明明平时觉得挺凶的老师,每一个都教得详细至极,一点也没因为这些学生基础弱领悟的慢失去耐心,一遍接一遍不厌其烦地教。
临走还特意把手机都写到黑板上,反复嘱咐同学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发短信打电话都行,一定不要拘束。
高三了,好像没剩下几件事比他们冲刺高考更重要。
“想起我们家楼下了。”
体委他们几个跟着班长出来送老师,看着几个老师骑着自行车没进夜色:“我们那一片高三的好几个。开始就是觉得早上安静了,后来才知道,楼下大人商量说不能吵着我们,出门上班都踮着脚走。”
生活委员考过一年:“高考的时候还有志愿者,还有帮忙送考的,车都不鸣笛。”
班长深吸口气,揉了把头发:“就……好像还能再多学一点。”
不知不觉,身边的很多事好像都开始悄然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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