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虞清嘉说完后,生怕慕容檐多想,连忙补充道:“都过去了,现在已经没有威胁了”

“可是那个时候,我却离开了。”慕容檐还是不能原谅自己,他似嘲非嘲地笑了一下,“看来是我的报应。我在你最危险的时候离开,所以梦境里上天让我失去了你,此后身在炼狱,永不超生。”

“狐狸精。”虞清嘉抬高声音,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决定,和你无关。”

“难怪你一直不告诉我。”慕容檐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原来你的死,本来就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因为他,虞清嘉不会被系统和虞清雅盯上,自然也不会中毒殒命。虞清嘉一开始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就是不想让慕容檐内疚,可是他还是钻了牛角尖。虞清嘉伸手覆住他的手背,温柔又坚定地表达着自己的态度:“狐狸精,罪恶在于下毒之人,是虞清雅和系统贪心卑鄙,怎么能怪你没有预料到呢?照你这样说,天底下所有的凶杀案都怪被害者防范不够了。是我太犹豫了,如果我知道你就是琅琊王,一定不会瞒着你。”

虞清嘉生怕慕容檐还因这件事而苛责自己,她连忙笑着转移话题,故意活泼地说:“狐狸精,既然你就是琅琊王,那当初你为什么编了套身世骗我?我差点认错人。”

“没有骗你。”慕容檐没有再执着方才的话题,他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远非如此。慕容檐漫不经心,答道:“我并没有骗你,我的祖父明武帝生前当过几任高官,后来他就不再做官了,我的父亲也没有官职。”

虞清嘉汗都要流下来了,她无奈地看着他:“因为你的祖父后来称帝,所以不再做官,你的父亲一直是太子,故而无官职,是吗?”

慕容檐毫无心理负担地点头,虞清嘉咬了咬牙,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她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说不过你,你总是有一套又一套的歪理。那现在,你这样公开身份,没关系吗?”

“这有什么。”慕容檐不屑,“治世靠数量庞大的文官,但动起真格来,谁拳头硬谁就说了算。不必担心,这群老狐狸油滑的很,皇帝谁当不是一样,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他们不会这样不识时务的。”

虞清嘉似信非信,政变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即便慕容檐有前太子嫡子的名头,走到台前掌权也不会容易。不过既然慕容檐不说,虞清嘉也不会戳破,而是问:“虞清雅有前世的记忆,她现在还是广平王的侧妃,会给你添麻烦吗?”

“凭她?”慕容檐不屑,“战场瞬息万变,主帅要根据天气、地形不断调整行军安排,她竟然妄图靠短短一行字取胜,可笑之极。而政局中牵扯到的多方利益,又岂是一个连自己生活都处理不好的局外人能堪透的。她和系统不足为惧,你不必管她们,安心备嫁就好了。”

“嗯。”虞清嘉下意识应了一声,随后意识到不对劲,舌头都不利索了,“你说什么?”

“怎么,又想耍赖?”慕容檐挑眉,起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当初你和我打赌,你就是战利品。如今,该到你兑换诺言的时候了。”

虞清嘉脸颊绯红,双眸剪水。慕容檐眼睛中全是她的影子,转眸时若有所思:“该催促他们快些,得在国丧之前让你成为我的王妃。”

“国丧?”虞清嘉愣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唯有皇帝驾崩或太后薨逝才会全国守丧,北齐没有太后,那慕容檐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虞清嘉无奈地看着他,慕容檐现在把自己叔叔死后的事都安排好了,真是狂妄又惊悚。慕容檐还想说什么,突然门口响起笃笃的敲门声:“殿下。”

慕容檐眼神顿时变得冰冷,虞清嘉知道他现在有许多事要处理,于是主动说:“他们肯定有要事找你,你先去吧。”

慕容檐神情还是非常不好,虞清嘉好笑地拍他的手臂:“好了,讲点道理,不要为难他们了。”

慕容檐只好恋恋不舍地起身,到外面和那些糟老头子周旋。虞清嘉院子里站满了身披甲胄的兵将,杀气凛然,看到慕容檐出门,这些人自动跟在慕容檐身后,脚步整齐地朝外走去。走到大门时,慕容檐突然转身,看着隔壁一间庭院:“这里住着何人?”

“虞家大夫人,广平王虞侧妃的生母李氏。”

慕容檐点头,冷静平淡地扫了一眼,语气随意:“让她搬出去,这个院子并入王府。”

政局紧张时分,邺城人人自危,家家关门闭户,这种时候让李氏搬出来,她要住哪儿呢?然而慕容檐才不会管这种事情,手下听到,也只管抱拳应下:“是。”

当天晚上,李氏连同她的行李就被扔了出来。李氏那点家具钱财慕容檐看不上,甚至房契也被以高于市价三倍的价钱买下。但是,房子是一天都不能住了,至于李氏要住哪儿,没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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