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叶一愣:“诶?”

“家具,什么重东西,水龙头或者别的什么,”他淡漠地道:“或者搬家具。你一个小姑娘干不了的,我顺带就给你解决了。”

沈昼叶摇了摇头:“好像没有,东西都挺新的。”

陈啸之不强求,说:“那行,有事叫我,我随叫随到。”

“好。”沈昼叶温温暖暖地笑了起来:“那你是不是打算先回学校了呀?”

陈啸之点头:“回学校销假,销好了给你发微信。”

沈昼叶眉眼一弯:“好呀,那我送你下去。”

“不用送,你这儿工作量还不小,”陈啸之莞尔道:“发微信你记得回就行。”

沈昼叶笑眯眯地嗯了一声。

上午朝阳温暖,陈啸之在她的浴室里洗了下手,将手上的脏污冲洗干净,出门时忽然看到门后所贴的,她父亲的照片。

那张照片被时空裹挟而来,只是无人知道它所经历的旅程。十九岁的沈父笑容灿烂,站在柏林的大地上,国际物理奥林匹克镀金的大字在照片上闪着光。

陈啸之:“……”

沈昼叶注意到他在看什么,温和柔软道:“怎么了?”

陈啸之擦着手问:“你爸?”

沈昼叶:“嗯,怎么了?”

“……,”陈啸之眯起眼睛看着少年人的照片,四十年的时光凝固在里头。

他问:“你爸也是国际奥赛金牌?”

沈昼叶眉眼一弯:“是呀。不过你在国外,也知道我拿金牌了?”

她看不太分明陈啸之的表情,但是明显感到他僵硬了一下。

“……知道。”陈啸之专注地看着那照片道:“2011年七月,泰国曼谷,你全金,实验第二。”

沈昼叶一愣:“你怎么连地点都知道?”

这种赛事虽国际认可度不低,也并非冷门赛事。但因为其观赏度低、话题度低、亚裔尤其是国人屠版等原因,其实报道的规模很小顶破了天,也不过就是说几句我国出自中学的斩获了第一名的好成绩,而且七年前信息并不像如今那么灵通。

他身周尘土犹如发光的蜉蝣。

陈啸之背着身,没回答她。

“你爸和你挺像的,”陈啸之静默道:“……尤其是眼睛。”

沈昼叶笑眯眯:“是吗?”

陈啸之:“是,你长相随华阿姨,但是眼睛像爸爸。”

他拍了下那张老旧的、近乎黑白的照片,走到床前,弯下了腰。

然后,陈啸之在光里,专注地吻沈昼叶的唇。

那个吻非常轻柔,犹如春风与湖心水莲,又像是夏夜细草,清淡得像是生怕惊扰着小姑娘家一般。沈昼叶顺从地闭上眼睛,仰起头与他接吻。

我想拥有陈啸之,接吻时沈昼叶怦然心动地想。

……仅仅这点不够。

我承认我斤斤计较,承认我的自私自利,承认我身为人的卑劣和得寸进尺。我想逼他忘记自己之前有过的前任,删除掉那段没有我的岁月。沈昼叶意乱神迷。我想让他为我神魂颠倒,冲动又富有激情,像走过初恋的少年。

我想让他从始至终都属于我。我想成为他的唯一。

她睁开一丝眼睛,望向陈啸之英俊硬朗的眉眼。

我想在所有的方面,在各种意义上,拥有面前的青年人。

……

…………

“所以你的额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臻不依不饶地问:“你被人揍了吗?”

沈昼叶捂住额头:“没有……”

张臻担忧地问:“是不是他家暴你?”

“…………”

“……他看起来真是挺凶的。”张臻咋舌道:“你和你导师在一起,感觉你特别吃亏。”

早晨八点四十五,办公室,天色昏暗。

坐在窗边的沈昼叶拼命遮掩自己淤青的额头,前所未有地后悔自己对陈啸之诉诸的暴力。

那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楼下有几个本科生高声聊天。沈昼叶捂着额头,飞速啃着装在塑料袋里的三明治,面前摆满了文献和演草纸。

沈昼叶一边啃早饭一边狼狈道:“吃亏?怎么说?”

“吃亏嘛,”张臻小声比比:“你性格这么软绵绵的,爸妈教得又好,你导师那么横,还他妈有点少爷脾气,一看就娇惯长大的。以后你们万一搬到一起,他还不得奴役你?”

沈昼叶一愣:“……诶?我不太懂……”

张臻:“…………”

“你是哪里没听懂?”出国前连着被亲妈送去相亲数日,饱尝人间冷暖的张臻女士关心地道:“哪没听懂我给你慢慢解释,是吃亏俩字不懂还是少爷脾气不懂?”

沈昼叶认真地摇了摇头。

张臻:“……是搬到一起不懂?搬到一起就是说你们怎么也要考虑一下同居,住在一起会暴露很多矛……”

“不是诶。”沈小师姐捏着自己的小关节,期期艾艾地道:

“……我不懂奴役。”

张臻:“……”

张臻嘴角一抽,解释道:“奴役就是说你可能要包揽很多家务,给他洗衣服,给他做饭,被折磨成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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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臻那个婆字还没说完,门上忽然笃笃响了两声。

陈教授推开门,拧着眉头道:“沈昼叶,早上吃了什么?”

沈昼叶一愣,扬了下手中的小塑料袋,塑料袋里是形态不明的、勉强能看出可能是三明治的面包团那是沈昼叶会做的唯一早饭,她一举起来,生菜叶子和切开的西红柿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像是不堪沈昼叶,羞愤自杀了。

张臻:“……?”

沈昼叶:“噫?”

“我早上熬了粥。”陈啸之眉头皱着,将手中的保温桶一扬:“你胃还不好,谁准你早上吃凉的?来我办公室吃,还有凉拌鸡丝。”

张臻:“…………”

沈昼叶呆呆地问:“鸡丝里要拌糖蒜汁,拌了吗?”

沈昼叶很犹豫地嗯了一声。

张臻几乎以为自己活在梦里,她呆滞地看了看自己好像少根筋的天然呆室友,又看了看她老同学的导师兼现任陈啸之陈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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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臻看见陈教授高贵的额头上,一个同款淤青。

“…………”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回来啦!

前段时间精神生理状况都不是很好,感觉再这样下去就有点不太妙了,真的很怕我自己想不开,就把晋江这边从生活里切了出去,休养生息了一段日子。

断更是个很不负责任的行为,这差不多也是我在晋江写文以来最长的断更了。

多说无益,甚至还会背上卖惨的名声,但我也想说句实话前段日子太痛苦了,我真的不想再面对恶意。

言语是刀刃,隔着网线也是。作者是人,我在大考的前天晚上面对了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汹涌的恶意,而且我至今没有走出来。

没有人的心血应该被这么评价。

最后,十分感谢能留下来陪我的人,谢谢大家的善意和支持。

如果没有这样的暖意,我可能连回来的心都不会有了。

谢谢。

ps:暂时不保证日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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