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八

听罢，莫妮卡眼里掠过一丝不安：“米勒尔宾…这个人曾经想要暗中把我掳走，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狩猎者…”

“我只知道他是一个猎人，是猎巫行动开始不久后，由圣法审判团册封的骑士。身世不明，是一个神秘莫测的怪人。他总是以不同的面目见人，没人知道哪一张脸是他本人，甚至有传言说他会操控活尸，那些仅在生理上活着，但作为人的意志已经死去的，不能称之为人的肉傀儡…”

莫妮卡皱眉沉思片刻，惴惴不安道：“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我可以肯定，无论是贝利亚阁下，还是梅第卡勒医师，全都是落入了米勒尔宾的圈套…”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米勒尔宾策划的阴谋吗？”杜恩神色不由一沉：“这么说的话，那这个男人也太奸诈狡猾了！回想起来，我也开始感觉这一连串的事情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那一天，我们遇到了他的肉傀儡，他最初目标是莫妮卡小姐…但因为我的介入，他的计划被破坏，继而就把目标转向了贝利亚和梅第卡勒…不知为何，他总能把矛头精准无比地指向贝利亚教堂的关键人物…一定是通过什么手段获取了我们的情报。”

“你害怕吗？”莫妮卡看着杜恩的眼睛，神情变得迥异起来，仿佛能看穿他的所思所想：“乌鲁贝大教堂有如此一群豺狼虎豹，隐士团的米勒尔宾，骑士团的佐罗明，以及传闻在皇室角技场大开杀戒的野兽斯隆…面对这样的狼虎之师，我们只是一只试图撼动大树的蚍蜉，也许在某天会被他们吞食殆尽…杜恩阁下…告诉我，你害怕吗，可曾想过要退出，回归原来自由剑士的道路？”

“我当然害怕，莫妮卡小姐。”杜恩说道：“但我害怕的不是教会，而是未来的某一天，你会支撑不住而倒下…你肩上的担子太过沉重了…”

“没什么，贝利亚阁下不是一直都是如此过来的么？亲自去联络接见神秘的投资贵族们，说服他们，让他们知道，即使没有贝利亚，贝利亚教堂依旧坚挺。我会把贝利亚阁下留下的一切全部接手过来，努力填补他离开后的空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变得与往日一样。”言毕，莫妮卡向杜恩舒展出如冬日阳光般温和的笑容，而他却感到更心痛了。因为在他所不知道的某处，莫妮卡曾孤零零一人面对那些苛刻而刻薄无情的贵族们，承受他们暴风雨般的质疑。

“不过，幸运的是，贵族们他们大多都十分痛恨教会，即便在我身上看不到任何成功的希望，但最后还是愿意施予援手。”莫妮卡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暗淡，声音也渐渐低沉起来：“现在才知道，一直以来贝利亚阁下都是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责任，如同戴着沉重的枷锁般，竭力领着我们前进…而他从来对外没显露过这份沉重。想当初我还自以为是地，因为一些琐事而顶撞他，不但没有给他任何帮助，反而为他平添了更多的包袱…我真是个无药可救的蠢人…为了赎回这份罪，我会让教会知道，即便贝利亚阁下不在了，但他的精神永远会存在于此处。杜恩阁下，请相信我吧，我能做到的。”

杜恩拉起了莫妮卡的纤弱的手，正言道：“我相信你，莫妮卡小姐，永远相信。在下别无所求，只想竭尽自己的一切来回应你这份决心。关于教堂的自卫武力筹建一事，我联络了那些隐退的同僚们，他们很多人都因为你的决心而备受鼓舞，愿意加入我们，还自发去招募其他人来加入…此时此刻，我只想让莫妮卡小姐知道，在武力的支援上，我们是不输教会的。”

“杜恩阁下…”

“现在，我们的骑士团离建成只差一个名字了。为它命名吧，莫妮卡小姐！”

莫妮卡托着下巴思忖片刻，悟然道：“继承了贝利亚罗斯里德阁下遗志的骑士团…就称它为贝利亚骑士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