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无论多少遍地于脑海中思索,最终仍是没有得到任何解答。

我什么也做不到……不是吗?

毕竟……她是处在那个我所无法触及的世界。

就像曾经的“”一样……

“……”

“……?”

“……?!”

这感觉……是什么?

我死死地握紧了双手,脊背发凉。

就在刚才……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像是发生了……某种现象。

尽管我不知道那发生变化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对于那异变的存在本身……我的感知却鲜明到异乎寻常。

于是,我静观四下。

周遭比起数秒之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那么……是什么肉眼所不可察的东西发生变化了吗?

继而,我又开始思考。

可是……在我试图回想变动发生之前的那一瞬的心念之时,却发现思维的连锁在那一刻恰好似被斩断了一样。

仿佛在某个念头纠集、形成的那一刹那,其中的某些组成部分便被从中抹去了……

无法记忆……

无法回想……

宛如其存在本身……便是绝对的禁忌。

没错……

就像是曾经的我所画出的那幅画一样。

关于那幅画——那幅《浅眠的信息……

而今的我,也已经忘记了不少。

真是奇妙……

明明是作为创作出那幅画作的画家……却连自己所画的内容也已记不清了。

脑海中唯一残余下来的……便是对“其为禁忌”的印象。

必须……将其销毁掉。

原本我……应该是这样想的。

可是,在注意到那幅画的全貌的那一刹那……

我……

无法抑止地为其所吸引。

被那副画像深深迷住了。

这般的说辞……在尔等听来或许过分荒谬。

明明是自己所画的画……

被自己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东西所迷惑什么的……

那实在是……太过谲异了。

魔性……

那幅画中……

一定诞生了魔性。

这是……罪罚。

对于窥视了禁忌的我的……罪罚。

因为……

那些意象……皆来源于那个无可言状的地方。

是为……我之梦象。

当其假借我手降临于世的那一霎……

沉陷于不可名状的恍惚中,我已经隐隐约约地察觉到——

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

因为……

那幅画……是信标。

同时也使原本并不相邻的两个世界……产生了交汇。

“看哪,看哪,日子快到了,所定的灾已经发出……”

那个声音……如此耳语着。

“无形无相之混沌……即将降临在这个世上。”

啊……

是这样啊……

为什么直到此刻……才开始想起来呢?

原来……我早已经知晓了。

这个世界行将消亡殆尽的真相。

但是……

这真的是真相吗……?

还是……我的妄想?

梦境与现实,真实与虚妄……

一切的界限……皆已变得暧昧不清了。

抑或许……

“梦境”才是“真实”,“现实”则为“虚妄”。

我们自诞生时起……便生活在虚假的梦幻泡影里。

所以啊……

那婴儿,才在哭泣。

你听见那哭声了吗?

一个婴儿出生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但确定有一个婴儿出生了。

那个婴儿在哭,“呜嘎”、“呜嘎”地哭着……

听到这个哭声大家都笑了,大家都在为婴儿祝福。

母亲也是,父亲也是,并且其他人也是,为那个婴儿的出生,衷心祝福。

世界充满着生命的祝福。

但是,但不是这样的。

在那里,我,我一个人在那里恐惧着,非常恐惧……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那是在对世界进行诅咒。

没错,她在诅咒着这个世界。

那个刚出生的婴儿,诅咒着自己的出生。

我,我当场全身僵硬。

在大家的笑容之中,在祝福之中,独自一人。

我啊,我摇摇晃晃地,接近那个婴儿,然后想要让那个婴儿停止哭泣。

我想着必须要那样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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