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的时候互相间的地位就已经完全不同了。一个是新的第七神骑士,一个是原第七神骑士的近卫队长。神骑士更替,如无特殊情况是不会影响到西翎各级官员的职位,但也不会有新神骑士还沿用原神骑士近卫队长的道理。现在的慕连焚月暂时算是西翎的一个闲人,不过洛亦其找她没花多少时间。她出现在洛亦其面前的时候,就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次会面一样,也像一直都在等待这样一次会面一样。
“……殿下的遗命是我带出神都的。依殿下当初的嘱咐,应是由西翎拆看。我个人的理解是应交由西格尔副大统领,而后与几位佐理统领及军团总制大人一同拆看。然而当时的事态较为紧急,返回西翎耗时过久,因此我在皇都找到了原十七军团总制凡森大人,与十七军团在皇都的几位大人一同先拆了信,之后将内容以魔法传讯的方式传回西翎。”
遗命传递过程中洛亦其所不知道的部分,慕连焚月都已经说清楚了。“循骑士阁下见过遗命上的内容了么?”
“回殿下,是的。”
“上面写的是什么?”
“您的名字。”
这是一个本该最合情理的答案,但洛亦其就是打心里不相信。那天在神都里看到的那双眼睛那么明亮,它要是会说话就一定会告诉洛亦其,洛蕴墨说的那些才是真的。“那么遗命如今在哪里,我能亲眼看看么?”
慕连焚月随身取出一个信封,放到了洛亦其面前的桌子上。
看起来早有准备的样子。洛亦其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他以为这遗命即使没有被送往神都或者送回西翎,起码也该是在凡森的手里,却没想到居然会是由慕连焚月随身带着。慕连焚月却只是低头站着,没有看他。
这个信封真出现在洛亦其面前的时候他反而害怕了。手抖着往前伸了几次都没敢拿,下定决心最后一回伸手,手指刚碰到封皮就像被烫了一下,赶紧缩回去。
屋里还站着一个人让他更不自在,他摆正了姿势,清了清嗓子道:“我能留下这信么?”
“当然可以,殿下。”
“谢谢阁下。你可以回去了。”
这封信在这摆着,他还是不敢看。于是他丢着信跑出去找洛蕴墨。可他把整个神骑士府转遍了,却没有找到她。
现在整个神骑士府里只有他们两个在住,原本凌在世的时候这里本来是有几个仆人的,凌死之后第七神骑士府封闭,仆从遣散,洛亦其住进来也没再添。门口倒是有几个卫士充充门面,洛亦其过去问了,没见到洛蕴墨出门。
那大概是翻墙出去的吧。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他回到原处,现在重新面对那封信。
信封是那种很普通的信封,路边小杂货店里一个铜角可以买五个。信封上面干干净净没写一个字,中间有一道浅浅的折痕。
信封里装着一张纸,对折在一起。这张纸上寥寥几十字,与洛亦其有关的也只有一句话,“将第七神骑士的职位传给西翎大统领机要佐理官洛亦其”。他看得出来,这是凌的笔迹。
现在真相摆在他的面前了。但无助于他了解事实真相,反而让他更矛盾了。
他已经相信圣不过是给他编织了一个故事,可洛蕴墨昨天所说的,在这封信面前也说不通。
是不是想了解事实真相,只有去神都这么一条路了呢……一想到了这里,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还是不要去的好。
抱着脑袋想到了下午,洛蕴墨还是没回来。
他这一天还有别的安排,继任之后有各式各样的琐事,足够让他在这皇都这里那里的跑上好几天。这原本该他上任第一天就要开始办,但他情绪低落,在西翎驿馆躺了整整一天。
天快黑的时候他骑马回来,进门看到厅中亮着灯火,进去之后却没看到人。正诧异间,就看见洛蕴墨从侧厅端着个水盆走过来。
洛蕴墨把水盆一丢,朝他招招手:“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他瞅了一眼地上的水盆,里面泡着一块毛巾,上面的血痕已经扩散到水中。
随着她一直走,进到她卧房之中。远远的就看见在她床上躺着个人,盖着被子一动不动。走近一看,却认出来这是今天刚来过的慕连焚月。
她披头散发躺在那,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脸上白得像是扔进水里泡过半个月又阴干,明显得失血过多。
“这是怎么回事?谁伤的她?”联想到洛蕴墨见到他后的第一句话,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该不会是你吧?”
洛蕴墨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说:“不过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听我给你说,早上的时候我看着这位表情怪异地从这走出去,觉得好奇,就跟踪了一下。结果跟到城郊就看到她遇到一群人。他们明显是认识,却不知道为什么争吵了几句就打起来了。我看着她既没带武器又没有魔纹手套,根本不是对手,本来是想救她的。但是后来一想吧,这几个人对付她说不定和今天她来见你有关系,与其出手赶走这几个,不如帮他们一把让他们觉得他们已经把这姑娘杀了。所以呢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她身上伤大都是我打的,不过只是看起来严重,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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