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结局。
“你们走吧,离开越安阁,离开我的子公司。或许你们的事情我不该插手,但是我很自私的,既然你们能这么轻而易举连好兄弟都能背叛,感情也能背叛的这么从容,那么这样的员工又怎么能留下呢。去公司把手续办理了,该怎么结算就怎么结算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总裁先生淡然的表情,口气却很决绝。
而高宇航从进门到结束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带着李染两个人还真的走了。
总裁先生皱着眉对林奇力说道“去看看他吧,现在怕是不太好受。”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真没想到现在发生了这件事情,对他来说这些年真的是要白坚持了。”
“赶紧去吧。”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被洒在地板上已经干涸的牛奶渍就如同付问这段破碎的感情,再也回不来了。
付问离开越安阁回到自家的别墅,把原本干净的家里又重新收拾到完美的地步。他就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难道不心疼吗?不可能的,肯定会心疼的他来到了阳台,坐在阳台的栏杆上,脚下是一条空旷的公路,阴天的风一阵阵的从他的脚底心里传上来,他光着脚丫就这么坐在不宽不窄的栏杆上,毫无期待的发呆。
路上零零星星的一些碎落叶,时而飞驰而过的几辆车子,他就这么呆呆的望向远方。孤独的背影,爱怜的目光,连最后的意思希望都没有了。
“想喝酒吗?我陪你”林奇力不想也不敢面对一些事情,所以直奔主题希望借喝酒来忘却烦心事儿。
“你来啦?我呢,这辈子最最重的就是兄弟情了,所以呢没事儿。但是这儿说不痛那是假的。”付问右手握拳垂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两行热泪缓缓流下。
龙马猜到了,林奇力也知道了他一直控制隐忍着内心的痛楚。付问自己不敢想起,不敢提起,只能控制自己,这种控制得要多大的勇气,多大的毅力啊。可是现在却轻而易举的被从小到大的兄弟这么攻陷了,还是不计后果的攻陷。
“我知道你重兄弟情,女人没有了可以再找,李染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林奇力也心如死灰了。
“我知道,我也没有猜错,他们真的那时候就有联系了。只是我不敢承认,而且我们的初夜她也愿意给我。我以为我了解兄弟,不了解女人。可是现在我不了解女人,对于自己的兄弟也一点儿不了解。我想我会花很长的时间去平复自己的内心,但是心里的那种痛我真的抚平不了。你知道的我刚才坐在这里一直在想,为什么连高宇航都背叛了我,我们从小玩儿到大的,没有争吵纠纷的却也落得这个下场。”
“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真的。”
林奇力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和付问正儿八经的谈这件事情,因为过去的事情林奇力一清二楚,一切历历在目。刚才在越安阁他从书房出来之前,龙马提醒他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越是淡然,他的内心就越挣扎。我们看得了一时,看不了一世,因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舒服”所以,我们都要有打算
龙马说的比较含蓄,但是林奇力能懂,只是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发生。龙马没有说,但是龙马其实早就看透了。与其说付问一个人在纠结,不如说大家都是百爪挠心般的坐立难安。因为担心
“你是不是来陪我喝酒的?”
“是的,拿去楼下拿点儿吧,我们兄弟喝个痛快。”
“没问题。”
林奇力二话不说,跑着下楼去拿啤酒去了,可是这一拿却成了林奇力这辈子最挥之不去的痛苦的决定。每每想起林奇力仍旧泪流满面。
林奇力拿了酒就准备往阳台跑,跑到二楼的楼梯时候,手机短信来了“力力,我这辈子最重的就是兄弟情,所以李染跟着他走了,我不恨。真的,但是这样的事情对于我一个有着沉痛过往的人来说,我真的很痛苦,我的心很堵很堵,堵到不能呼吸,我知道过去我母亲的事情导致我抑郁症的事情,我没有真的释怀,不然不会轻而易举被攻陷的。我故作镇定,我强忍痛楚,为的是让你们放心舒坦,可是我真的不行,我很痛苦。如果换做是你,李染跟他走了,你泡在酒吧里或是找女人都可以解决,我不行,力力,真的不行。对不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离开你们。可是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解脱,我坚持了那么多年,真的好累替我像朋友们道个别好吗?下辈子我们还是好兄弟好朋友好吗?”
林奇力看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付问不同与别人,值得他们为他这样,啤酒咣当浪,咣当浪沿着楼梯全部滚下了楼,看着楼下血泊里的付问,被滚烫的鲜血染得面目全非,林奇力连滚带爬的跑到他的身边,抱起他往医院冲,这条安静的公路只有稀稀落落的三两人,帮忙打了120,林奇力抱着付问一直不敢放手,生怕感受不到他仅有的一丝温度。
他的身上沾满了付问身体流出来的血,林奇力泣不成声,不敢哭出声,忍得很痛苦,说不出一句话。
“你抱着他去医院不就是想救他,你这样不说话不放手他会死的。”医护人员大声对着林奇力嚷道,无非是想让林奇力清醒一点儿。
看着浑身鲜血的自己,血腥味刺激的林奇力全收颤抖,手机是怎么拿出来的都不知道了“喂,他怎么样?”
林奇力第一时间还是联系了龙马,当龙马一问,林奇力才哭到不能自已。如果女人找到了爱自己的男人,会是一道安全的港湾的话。那么龙马想必是他们几个兄弟当中一道坚实的港湾也不足为奇了。
听着林奇力这种反应,龙马眼睛瞬间红红的,他猜的果然没有错。只是比预计的时间还更早“我马上过去,等我来处理。”他拿起薄外套就冲出了书房。
跑到一楼客厅,从落地窗里看到窗外的我正在摘紫枫叶的我,就立马冲出来把我抱住了,眼泪顺着我的脖子流下,这种举动让我惊慌甚至害怕,这不是龙马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跟我去医院,你现在联系林美珠他们赶紧去医院。”
“好的。”
我没有多问,因为我能猜到的就是那么多了,我不敢深入去想,因为害怕失去。”
我没有流泪,因为我不知道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但是看到他流泪,我还是控不住的往下流了。
他自己开车,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私立医院。朴俊成夫妻和我们前脚后步
到了医院之后,医护人员直接带我们到付问的病房,为什么呢?直接到病房呢,因为他在被送往的路上已经没有了呼吸,林奇力不让任何人动,直接是担架抬了放在病床上,让我们所有人见他最后一面,除了那两个人。
而在看到病床上还未处理过的付问的一瞬间,我们所有人彻底绷不住了,男人的热泪,女人的声泪俱下,结合在一起让这间病房充满了痛楚,心疼甚至是压抑的气氛。林奇力瘫坐在床边,被鲜血浸染的林奇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憔悴万分。
付问惨白的脸庞嘴唇,就像是画笔下勾勒出的抑郁系王子,他紧紧的闭上的双眼,眼角早已干涸的泪渍,俨然一副连离开都是那么的从容,大度。
我和林美珠替他将有血渍的脸颊,双手双脚擦拭干净。因为付问喜欢干净清爽的姿态示人。
龙马三人其他将衣服换下,擦拭身体。之所以没有叫人来,是因为他们想最后一次感受他的存在。
林美珠失声痛苦,是因为回想到了过去那个会和他斗嘴的付问。而我和付问之间永远是最真诚最诚挚的关心,他说念琦周岁一定要回来,是的他回来了,可是这才多久,就要以这样的形式离开。
这样你是不痛了,可是成了我们这群人这辈子最大的伤痛。龙马的手机在此时响起,他拿出手机一看就略微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恨不得将它捏碎的模样,他按了接听,但是没有说话,只是听对方怎么说。
“我们已经办好了手续,至于钱我们也不要了。我知道你们都会恨我,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不想狡辩,我们会离开,我们已经和付问道歉了,但是他没回。请代我向他说声对不起,为了女人我放弃了他。”
从高宇航开口的时候,龙马就已经按了免提,将手机放在付问的身边,就像是让睡着的他听那一句对不起。可是林美珠已经心痛到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滚,我咒你们不得好死,是你们害死了付问,我就是要让你们这辈子都内疚到死。如果杀人不犯法,你们已经被我捅了上千上万刀了。”
“你说什么?付问死了?”高宇航颤抖的声音突然就哽咽了。
“高宇航,这辈子我们再也不会是朋友了。付问成全了你,可是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是因为你们的自私。各自安好吧”在林美珠之后,我轻声抽泣着对高宇航说道。
我不想问问再被他们来打扰
问问的葬礼我们商量之后打算隔天就举行,怕见得多痛心的太多,满腔的不舍和怨恨会被激发出来。
葬礼这天阴雨绵绵,连老天爷爷也替他感到惋惜,他生前除了我们不在,其他时间都是孤单的,没想到离开人世却变得越来越孤单。葬礼上除了我们,李叔夫妇和王阿姨,及医院的院长夫妇,再也别无他人。如果说命是注定的,那么他生前喜欢菊花是不是早已被阎王爷爷看中了。我想是的,问问是那么优秀,那么帅气,那么温柔的男人。
而让我们绷不住再一次失声痛苦的事情,便是要尊重他生前的愿望,死后不下葬,火化之后骨灰必须洒下大海。
在林奇力跑到问问的尸体边时,他紧握的手机有一条未发送的短信,就写着那么一段话“我亲爱的朋友们,我能想到你们看到我的离去会是什么样子,可是只有我的离去我才会真正的快乐。死后将我的骨灰洒向大海,随风飘散,落入大海,沉入海底,安安静静,自由自在的畅游吧。这样也好免去未来你们想见我时的痛苦。永远的朋友们,永别了”
简简单单的一段话,却再次我们心中的千层浪。
葬礼进行的时候,两个人有来过,却被林奇力给赶了出去。我能知道力力亲眼看着问问死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但是他的痛苦却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所想。
半个月后
问问葬礼结束的半个月后,一天林奇力突然拎着一个木盒子来到越安阁。自从问问离开,所有人都一直在很悲伤的氛围中度过。
“龙马,我打算出国了。”
林奇力说完,龙马并不诧异,似乎也猜到了这是迟早的事情。
“嗯,想去就去吧。”
“问问葬礼那天我并没有把骨灰撒完,因为我真的不舍得。我打算出国,但是我没有指定的路线,我就是想带着他到处走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我一定会回来的,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
林奇力紧紧的捧着说中的盒子,眼眶红红的,我们都已经哭到眼泪都挤不出来的地步了。
“我尊重你的决定,记得我们等你回来。但是也要让问问真的释怀快乐,你懂的。有困难随时联系我。”龙马简短的一句话,已经道出了慢慢的关心。
“那么公司的事情还要你自己担待了。”
“没事,自己好好的。”
“那么再见了。”
这一次见面成了很多年之内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林奇力偶尔会以邮件的形式给我们发一张,他不一定在欧洲,但是他到过欧洲他不一定东南亚,但是他到过东南亚。
他发的照片不多,但是每一次每一张照片都能看出他的变化。他不再是那个富家公子的样子了,而是成熟,饱经风霜般的模样。
s:之前就说每次写到付问,总是忍不住心疼,写这一章的时候,自己更是泣不成声,眼睛都哭肿了。给了付问这样的结局真的很心疼,原本就是这么设定的,只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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