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剑飞副局长与徐延军各带一队人马,午夜同时动手展开抓捕,我坐在办公室望着楼下几辆警车驶出局大门马上消失在夜色之中。一个小时过后,这哥俩先后被押回到刑警队。

李兰香见我这个当局长的亲自到场了,知道情况严重,她镇定了一下,冲着我阴阳怪气地说:“鲁兄弟,你们这样不明不白的把我弄这里来算咋回事?要不是看在咱们是实在亲戚的份上,我可饶不了你!”

瞅瞅这女人,中等个儿瓜子脸,留着齐耳短发,杏核眼滴溜溜转,一看就是个难缠的主。坐在面前我冲着她严肃地说:“李兰香,我们不会无故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放过一个罪犯,若没有足够的证据怎么会把你找到这来呢?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大哥你让我说啥?我们俩口子吵架他赌气就走了,人不回来我现在也着急啊!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别再给我们家火上浇油了呀。”李兰香面不改色,表现出一副无辜的可怜相。

徐延军在一旁瞅着气愤,板起脸插嘴道:“你可真会表演,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人不已都死在你手里了吗?”

“大兄弟呀,人命关天,你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文山他可是我的丈夫,我们家的顶梁柱,我咋会害死他,疯了咋的?”李兰香只是一笑,很自然地反驳说。

我觉得应该以吕文山的死讯试探一下她的反应,便瞅着李兰香说:“经我们做鉴定,吕老师确实已经不在了。”

“哎呀我的天那!这可让我咋活啊!……”当这个女人听说电视公告里的死者就是她的丈夫时,立即呼天抢地大哭起来,表现出极大的悲哀,令人根本无法看出什么破绽。

而李国全这头,除了承认冯占国是自己雇用的司机外,再什么都一口否认掉,他叫苦不迭地说:“他偷着开车出去的,撞死的与我何干?没想到到头来还弄得我一身的嫌疑,你说还让我今后咋见人了。”

第二天审讯足足又进行了一天,可这哥俩说话滴水不漏,就是死不承认,这让我和徐延军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上,领人在后孤店走访调查的朱剑飞副局长回来报告说:“村里人都说吕文山后说这个老婆猴不是物,平日里俩口子打架总下死手,丈夫十有八九就是她害死的。”

我觉得李兰香杀人肯定是另有隐情,便瞅着朱副局长问:“你们走访中找到她的杀人动机没有?只为玩个麻将她总不至于大打出手出人命吧?”

“杀人动机倒也成立,屯里有个叫韩燕的年轻小媳妇经常与吕文山在一起打麻将,眉来眼去的久了两人就好上了。因此李兰香找韩燕大闹了几次,说曾把韩燕胳膊都打折了。后来韩燕下保证再不与吕文山玩麻将,这事才平息下来。”朱剑飞觉得吕文山的死与外遇有关。

“都说自古奸情出人命,你们没找韩燕俩口子了解一下吗,能不能是他们所为?”

朱剑飞瞅瞅我:“鲁局,这个我不是没考虑过,韩燕和她丈夫我们都找了,一看就都老实巴交的,根本就不是那种人。走访中老百姓也都说他这俩口子连杀个鸡都下不了手,怎么会动刀杀人呢?”

如此一来,案件再度陷入了困境,觉得现在仍无法将交通肇事与吕文山被杀的事联系起来,这让我原来的满怀信心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这颗心不由又悬起来了。心里清楚,这种情况下只能侥幸于在肇事车辆和驾驶员冯占国身上找到新的线索。

马上操起电话问徐延军:“咱们对肇事车的勘查发现点什么没有?”

“鲁局,这台车出事前进过洗车店,车内早已冲涮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电话那头很无奈地说。接着又告诉道:“我们已把冯占国的胃溶物和肝脏取样送省里检验,估计明天结果就能出来。”

我觉得车洗得越干净嫌疑就越大,天不藏奸,真要是用这辆车转移过尸体,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就吩咐他:“你马上让技术中队的人再次对这辆车细致检验,我这就去勘查现场。”

就在起身刚要下楼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号码是扶宁的林向德,忙接起来笑着打招呼:“林局长好!您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鲁大哥你这半路出家的局长真神了,上任就把周大军和齐局长女儿的案子都破了,很了不起,我祝贺你!”

我笑着回应说:“林局长,是我这人时运好,瞎子拣绿豆,两个命案都套在脚上了,想躲都难啊!”

“刚才李国山家属来找我,大哥你也知道我俩的关系都多少年了,要是没大问题就放了他吧?他失去了妹夫本来就挺上火,你给照顾照顾。”寒暄了一阵子林局长终于露出了话口。

我不由心中一喜,觉得这李国山肯定有事,若是一身清白他媳妇去扶宁搬兵做啥?迟疑了一下,便笑着回林向德说:“林局长你可能不知道,这李国山与我可是实在亲戚呢,且当年为工作调动的事几次帮过我的忙,你放心好了,我们再问问,若是无大事明天就让他回去。”

撂下电话我疑虑重重,急匆匆来到交警车管所。徐延军领人已到了,几个人正忙碌着在重新检查这台车。见我走过来他抬头无奈地说:“鲁局,你瞅瞅吧?这车擦得比脸还干净。”

“侧重检查后备箱,不要走马观花,一寸一寸地挨着排查,我就不信找不出破绽来。”我知道转移尸体是要掩人耳目的,一定是放在后备箱内。说着我也从勘查工具箱里找出只放大镜,凑过来帮着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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