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档小区楼内,廖小辉的爸爸廖新旺艰难地从五楼楼梯上走了下来。

刚走到四楼的拐角处,就听到楼上表哥家的门“砰”地一下关上了,表嫂尖利的声音随即隔着那层厚厚的门传了出来。

“我们家也没钱,他当我们家是银行啊!”

“你小点声,新旺还没走远呢。这不是小辉生病了嘛,新旺也是没有办法呀。”表哥说。

“我妈还在住院着呢,谁借给我点钱呢?你就充老好人吧,你看看谁家现在见了他不是躲着了,他家孩子那病根本就治不好,那就是个无底洞”表嫂仍旧大声嚷嚷着。

廖新旺眼角里渗出来几滴泪水,他快步下楼,走到自行车前,推着自行车,出了小区。

“妻子是先天大疱性表皮松解症病毒携带者,如果结婚前,能调查一下就好了,自己的儿子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表哥家借不到钱,那就再去别处借钱吧。小辉的病不能耽搁,医生说了,如果治疗不及时,感染了并发症,就更不好治了。

东奔西跑了一上午,借到了元钱,廖新旺把钱小心翼翼地装好,准备回医院了。虽然这元钱只是杯水车薪,但总好过没有吧。

廖新旺回到医院的时候,正是晌午时分,他噔噔噔地上了二楼小辉的病房前,就看到楼道里站着很多人。这是一支老中青混合起来的队伍。这支队伍廖新旺再熟悉不过了,他的眼睛瞬间潮湿了。

“邓叔叔。”廖新旺紧紧地握着队伍里最年的退了休的交警大爷邓有福的手,“感谢你们来看小辉。”

“孩子怎么样?这次是啥时候住的院了?情况还好吧?”老大爷眼镜片后面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还好,大爷,您放心吧,病情已经控制住了。”

廖新旺说完,又转过身来,和别人握手,这里的每个人虽不是亲人,但却胜过亲人。走到俞海胜身边的时候,俞海胜把装着钱的一个大袋子塞到了他手里面。

“老俞,不能再要你们的钱了。”廖新旺推脱着俞海胜手里的钱。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钱,这是团队里面七百多个人共同的心意。我们几个人只是作为代表来转达他们的心意。对我们来说,这些钱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开支,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你们家来说,这些钱用处就大了。廖大哥,你快收下吧,给小辉看病要紧。”

“可是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了。”廖新旺接过那八万块钱,感觉沉甸甸的。那里面传递出来的是七百多个志愿者火热的心意。

“廖大哥,你心里不要有任何负担,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现在你有困难,我们帮助你,以后,等小辉大了,他也同样可以去帮助别人,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郝美丽说。

“是的,是的。”廖新旺再也忍不住了,眼睛里面的泪水夺眶而出。

“廖大哥,你一定要坚强,小辉的情况越来越好了,这是目前最值得我们高兴的事情,我想只要继续接受治疗,小辉总有一天能彻底治好。”杜奇名说。

“嗯,是的,是的,多亏了你们这些好心人呀!我再次感谢大家了,每次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你们总是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们就是我廖新旺一家的大恩人啊!”廖新旺哽咽着说。

益芳菲诧异地看着面前的情景,如果说早上的送粥活动带给自己的是温暖的感觉,那么中午的送钱活动带给自己的就是震撼了!

这个世界最不缺乏的就是那些冷酷无情的人,在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漠不关心冷嘲热讽甚至落井下石。而眼前的这些人,他们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普通,但他们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因为他们用爱给了这个家庭生存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一伙人正说话的功夫,廖小辉的妈妈推着廖小辉从处理室回来了。

这是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小男孩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浓眉大眼的,如果不是脸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脓包,破坏了这张脸的美感,这个男孩子绝对是一个和爸爸一样帅气的小美男。

廖小辉的主治大夫介绍了廖小辉的病情,原来廖小辉患的是一种罕见的先天大疱性表皮松解症,这种病的具体症状是皮肤过度脆弱,全身皮肤一碰就烂,任何一件物品,包括柔软的衣服被子都可能把他的皮肤割破。

每年的夏天,是小辉最为痛苦的季节,阳光蚊子,虫子这些都可能对小辉的皮肤造成伤害,血水和汗液混合在一起,疼痛会更加严重。小辉曾经被医生下达过数次病危通知书,也曾经被医生预言活不过岁,但在父母的精心照料下,在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的帮助之下,小辉今年已经五岁了。

此刻小男孩正坐在床上,好奇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孩子的脸上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沉稳。

“小辉想不想上学呀?”郝美丽问。

“想想考大学。”孩子轻声回答。

“将来小辉想考什么样的大学呢?”

“医学院。将来当医生。给我自己看脸上的疙瘩,给爸爸看咳嗽,给妈妈看腰疼。还给别人看他们身体的不舒服的病。”孩子认真地说道。

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龄还正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呢,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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